不知是那句话刺痛了他，公仪谨忽然站起来，捏住她的下颌：“从前？你也喜欢我从前的模样？”

“你别发疯了！什么从前不从前的，不都是你吗？”扶清雪被他的喜怒不定折腾地心力憔悴。

“不一样，”公仪谨对这个问题格外固执，另一只手逐渐贴着她脆弱的后颈，迫使扶清雪仰着头，靠在他腰间，“你喜欢，哪个我？”

这个问题一出，在那个看不见的深处，另一个灵魂缓缓睁眼。

他浅浅一笑。

清雪。

我也很好奇你的答案。

扶清雪感到一丝莫名的慌乱，这个平平无奇的问题，很重要吗？

公仪谨怎么会执着于这个问题，与他来魔界有关吗？

“夫人，喜欢哪个我？”公仪谨又问了一遍，声音低沉。

扶清雪脑中飞快思索着，虽然不知公仪谨又在发什么疯，但是依刚刚的表现来看，他很明显，不愿意听她讲述从前。

她指尖搭上公仪谨手腕，声音十分温柔：“我喜欢现在的夫君。”

屋外寒风呼啸而过，殿内安宁温暖。

公仪谨的心颤了颤，不可置信地捧着扶清雪的脸，再次问她：“夫人......喜欢现在的我？”

黑暗之中，有人沉默不言，神色平静。

清雪。

期待和你相见。

“是的，”扶清雪郑重其事：“我喜欢现在的夫君。”

“真好，真好。”公仪谨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细细嗅着她耳后馨香的发丝，揽着扶清雪的腰，坐在窗边。

夫人说喜欢他。

即使他不如另一个自己高风亮节、矜贵自持又如何？

夫人喜欢最重要。

浪潮般的喜悦铺天盖地涌来，他忍不住亲吻着唇边柔滑的发丝，口中呢喃：“夫人喜欢我。”

“把我灵力解开吧，没有修为，我总是没力气、不舒服。”扶清雪靠在他胸前，指尖轻点。

“好。”说罢，公仪谨解开了禁制，温润的灵力流过经脉，扶清雪瞬间感觉周身充盈了不少。

她取来传讯玉筒，当着公仪谨的面给祖母禀报查到的信息。

“明绩生父出身傀儡世家卫氏，早年以傀儡之身替死，带走明绩，远走高飞，不知去向。”

“明琚身体状况欠佳。”

公仪谨凑过来瞧，声音里带了笑意：“你忙碌多日，便是为了这个吗？”

原来夫人捏着鼻子跟明斟待在一起，真的是为了毓言仙君的任务，不然哪会屈尊去找那个脏兮兮的纨绔。

“嗯，事关神谕，圣地里都很重视。”

“神谕？”

扶清雪这一提，公仪谨方才想起当时被他混弄过去的那群王都老臣，于是也拿起玉筒：“去查北海。”

反正能给他们找点事做也好，正好还能折腾一下明琚和她的一堆烦人儿子。

玉筒那头的几个老者被这消息一惊，凑在一块开始讨论。

“少主这是何意？神谕里的异数居然和北海有关？”

“哼，我就说他们一向行事荒诞诡异，又是挑衅仙府又是内斗不停，肯定有鬼！”

“速速去查，派人去暗中潜入北海。”

......

“公仪谨。”

“嗯？”男人将她搂得紧了些，低哑中带着愉悦的声音刺得扶清雪耳朵发痒。

“你曾说要给我解释，那么如今......可还有什么事瞒我？”

此言一出，公仪谨的身子瞬间僵了一下，笑得也有些勉强：“怎么会。”

太多了。

“那我有话要问你。”扶清雪坐在他膝上，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

“夫人请说。”

“当日你从玄雾山归来，醒后为何对我那般态度？”

这个问题公仪谨丝毫不慌，对答如流：“当时苏蘅加害于我，我草木皆兵，误伤夫人。”

他捏着扶清雪的指尖吻着：“给夫人赔罪，都是我的错。”

“你从前爱吃糖糕，那日为何不喜？”

公仪谨愣住，道：“因为夫人更甜。”

“不要浑水摸鱼！”扶清雪拍了拍他的脸颊，“骗我我就不喜欢你了。”

“因为、因为那时喝药，嘴里味道总是怪怪的，其实......我很喜欢夫人买的糖糕。”

“你刚刚说苏蘅加害于你，为什么？定洲城内，又为何让她出城，关于她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公仪谨坐直了身子，认真地看向她：“关于苏蘅，我、我绝对没有做过逾矩之事，我叫她亲自说给你听，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