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沉默了会,点头:“行,那你让她找童确还是等童确来了刘庄再说这事?”
赵青摇头:“没想清呢。”她又看着陈存勖说:“童确是个善良的人。她见到了刘庄的人被欺负就想要开发这片地,让这里发达起来。可地野人蛮,她干这事哪有那么顺心?她需要一个靶子,引出来背后使坏的那把剑,所以我觉得她需要你。”
陈存勖有点兴奋,她难掩兴奋之色,捏住赵青的肩,问:“真的吗?”
见赵青点头,陈存勖拍了拍她的肩:“如果真需要我,我肯定全力以赴。如果大小姐嫌弃我,我也肯定会滚的远远的,绝不碍她的眼。”
赵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陈存勖这几天受了刺激,加上她之前看书时,有古人刀起刀落就能逆天改命的故事,也有撒泼耍赖戏君子的,她心中就隐隐约约有了点想干的事,虽然前不久刚被揍了,这几天也一直因为杀了人在做噩梦,但她没想过离开了。
她也想试试。
那又细想就觉得不可能了,试这个还不如闭眼做梦实在可信。
今天有个人和她说那个她心中改变刘庄的人来了,一直坚持着,不是单纯为了利益,更可能带自己飞,她怎么能不兴奋?
就算事成之后没有自己的一杯羹分又怎样?
总比现在天天不被人当做人看好。
花莹看着陈存勖发呆,又看这三人还站着呢,她拍掌笑道:“诶呦,真不好意思啊,你们来了这么久了,我也没让你们坐下,也没给你们倒水。”
秦鸿摆手:“不用,我们马上就准备走了。”
“那……行。”花莹想了想,还是说出心中所求,她一开始想的是好事多磨,她多找几次校长可能就可以了。可是那老登有了金就要玉,给了玉又要别的,她来回送了三趟礼,花了不少钱,那人还不知餍足,不肯松口。她求道:“秦老板,瑾瑜的学籍我想要你帮一下。”
秦鸿疑惑:“嗯?怎么了?”
花莹犹豫了下,道:“她的学籍一直在这里学校的校长手里……”
秦鸿秒懂:“OK,花姐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
把秦鸿三人送走后,又解决了瑾瑜学籍的事情,花莹的这提了很久的心也是下来了,她和陈存勖相对而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悠悠道:“我啊,今天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陈存勖点头:“那我下午就继续……”
花莹摇头,明白陈存勖想去打工,她道:“秦鸿这两个朋友来,那刘随便也快回来了,我那五个哥哥平常最爱巴结刘随便,他们如果看见你在打工,不就证明你的身份是假的了吗?”
陈存勖耸肩:“总不能顶着别人的名头过一辈子吧?这本来就不是我的,更何况童确过几天好像要来,假的真不了,倒时候让人家过来亲口避嫌那才尴尬呢。”
花莹愁了:“可……可是他们欺负你怎么办啊。”
陈存勖想了想,说:“活着干死了算!”
“你这丫头快呸呸呸,这么年轻说啥死的?这对自己可不好!”嘱完这个她正想举前几天身边发生的一个例子,突然想起今天是那家人下葬的日子,她答应了要过去帮忙的。她一手拍桌,瞪眼瞧着陈存勖,边解释边起身解下身上穿的围裙:“我们这一片有一家姓林,他之前就总嚷嚷着这世道活着不如死了好,死了还能重新投胎。然后他当天就死了,他们家就他一个挣钱的,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十岁的女儿,今天是那人下葬的日子,我得去帮忙了。”
陈存勖点头:“那你赶紧去吧,路上慢点。”
“行。”
……
没过半小时,花莹打来电话,说她今中午回不去了,让她们自己做点饭吃。还说那老奶奶今早去世了,这会林莲莲的妈妈,愁的头发白了一大半。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陈存勖和花瑾瑜吃完饭后她看着坐在沙发无所事事的瑾瑜,凑近问到:“瑾瑜,咱们去书店吧。”
“书店?”
陈存勖点头:“去借几本书看看。”
花瑾瑜笑到:“好耶。”
两人收拾一番,陈存勖看着插兜穿着小薄袄的瑾瑜,皱眉:“穿的太少啦,有围巾吗?”
花瑾瑜愣愣摇头,她往年冬天没出过门,围巾帽子根本不需要。
陈存勖回到自己屋子翻了翻,找出去年陈一给她买的,拿出门看着还呆站在原地的小人,今天她给花瑾瑜鼓捣了两个小麻花,又给她修了下刘海,加上她脸圆,这会呆在原地瞪着门口等着人出来的样子像等着家长接的小学生,可爱极了。她噗嗤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瑾瑜你在这好乖呀。”
花瑾瑜笑了笑,看着陈存勖慢慢走进,给自己围上围巾戴上帽子,她问:“那你怎么办?”
陈存勖把自己棉袄自带的帽子戴上,笑了下,拉住瑾瑜的手向书店走去。
其实刘庄有书店这事还是赵春来和她说的。那天她们干活时刘志想着哪天和她们回之前的家拿些书来,不然空着个书架难看死了。赵春来就说这村子有个“拉子图书”,挺破的一个地方,在一条小巷子里,是个死胡同,去的时候不能一个人,不能在天黑时。他那次闲的没事进去逛了下,发现里面的书也破,但都不错,至少有四大名著,还有金庸、琼瑶等人的小说呢,甚至还有蜘蛛侠漫画。而且都很便宜,那里写着2元能借一个月。
两人在那家店前停下,你看我我看你,又都去看这房子,确实很……破!大概平常人家的两间卧室那么大,是由木头拼钉成的,从外看兜不住风遮不住雨,很像电视剧中逃荒人都不住的房子。正对她们那一面的残垣断壁用硬纸板糊起,那门也吱呀吱呀的随着风叫,许是陈存勖二人的到来吓着门前那只麻雀了,麻雀飞走了。花瑾瑜撇嘴:“这麻雀也嫌贫爱富。”
她们走进去看,才发现这也不止是个店,更是一个家,有床有桌子有饭碗,这些占了半个屋子,至于收钱的桌前只在另一个旮旯处,同侧有两排书架,那里面的书摆的倒是很整齐,不同床上瘫着的被褥和随处乱放的衣服。
而那老板,也在旮旯处,戴着一黑灰色针织线帽,裹紧着旧棉袄,他缩着脖子,有人进来也只抬着眼珠晃着,没任何动静。
只是陈存勖刚拿起一本,这本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