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欲燃正站在忘川堂很不起眼的一侧,江庭芜瞟了一眼江漆凝,见祂没多大反应,便往花欲燃那边这么走了过去,中途还注意到坐在另一侧的,还有一个女人。
她直到走到花欲燃身边还在好奇地望着她。
“她是......”江庭芜向花欲燃问道。
“两百多万年前,就是祂的老师联合魔界与神界对死神进行审判,并对冥界发动神战。死神身死后,祂的后人,也是如今的忘川神被迫与冥界全族收归神界,改称阎罗殿。”花欲燃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个女人,低声道,“这一战冥界虽败,但神界也遭到重创,天命神不久便陨落,此后,便是祂历经天劫,并通过天命审判,成功继承了天命神的神位。同时,祂也是继死神身死,四神陨落之后,如今除天帝太阳神镜启之外唯一拥有上古神位的神祇,竹兰。”
“天命神敢来阎罗殿做客?祂不怕母亲......”江庭芜顿了顿,继续说道,“不怕座上的忘川神和你母亲鬼帝把祂给杀了么。”
“死神陨落之后不久,魔族月神野心膨胀,神界水神、火神与战神为封印祂,最终与其一同陨落,神界急剧衰败,掌管神界的天命神带着神界的一切与太阳神掌管的仙界合并,成了如今的天界。”花欲燃没有直接回答江庭芜的问题,而是阐述着过往的历史,“阎罗殿最终也随之迁移,成了如今的模样。尽管如此,天界却很少干涉阎罗殿,这位天命神更是从未踏入过这里。所以......”
“所以什么?”江庭芜等她这个答案。
“所以,即便忘川神想发难,也没有任何理由。”花欲燃终于回答了江庭芜,如果是别人和江庭芜讲一大堆类似故事背景的话,江庭芜一定会嫌弃她啰嗦,明明是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对么?说这么多话真像是在逗她玩呢。可如果是花欲燃说的,江庭芜就又是另外一种态度。因为花欲燃很少开玩笑,她对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因此解释什么东西也会把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这是她的习惯。
因此江庭芜点了点头,接着才把视线转向坐在上面的女人,“那祂们现在是在做什么?从我进来起,祂们好像都还没说一句话。”
“不知道。”花欲燃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也只是比你早来了一阵而已。”
“这位便是冥华神女吧。”竹兰似乎是听见她们所说一般,忽然开口说道,“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却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似的。”
“天命神说笑了。”江漆凝坐在上位,面无表情地回答,“小女与你未曾有过任何渊源,想必定是记错了。”
“也许是吧。”竹兰笑了笑,“如果冒犯了,我先赔个不是。不过,方才在你的回答之前,冥华神女似乎想说明什么,不妨与我一起听听看?”
一时之间,大殿上的所有人竟都望向江庭芜,江庭芜“啊”了一声,接着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不觉得冒犯。嗯......人界有云,初遇却如同遇见故人即是有缘,那想来我与天命神您也甚是有缘。”
“我想天命神敢冒着风险走进阎罗殿,并指明要见小女以及鬼帝之女花欲燃,大约不是来这与她们闲聊的吧?”江漆凝强势地结束了江庭芜无厘头的回话,对竹兰说,“还劳请尽快将事情说清楚,你知道,这里并不是很欢迎你。”
“这么直白么?”竹兰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但江庭芜看得出来那只是做戏,“难怪祂说忘川神是最难打交道的神明,一般情况下只能碰壁。我想若不是如今你还需要勉强维持阎罗殿与天界的关系,封存在这殿中的那把剑,早就对向我了吧?”
“既然知道,就不用再多问。”江漆凝冷冷地回答。
“说实话我并不介意这些。”竹兰耸耸肩,道,“但我方才一路走来,见到许多东西,就不得不多嘴提醒一下,阎罗殿当年收归天界之时,和天界曾立下过一个契约,若是忘川神忘了,不妨仔细回想,不要做一些有违天命之事。”说罢祂话头一转,“说多了,还望勿怪。我今日来,本意只不过是邀请。”
江庭芜方才还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能听得出竹兰的话里有话,明显是提醒,或者可以说是威胁江漆凝。但这话锋一转,登时就让她摸不着头脑。
“邀请?”江庭芜说,“什么邀请?”
竹兰起身,对她与花欲燃所站的地方一挥手,接着一封邀请函便飘到了她们的手上。
“天界太子册封大典。”竹兰朝她们微笑,“真诚希望你们可以出席,神明们最优秀的下一代继承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