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汽车的鸣笛声在道路上吵闹不断。
阮言雨背着包走在回家的路上穿过一条条小巷,直到到了一个漆黑的巷子,里面黑的可怕,好奇怪以前也没有觉得这个拐角可怕过。
兴许是自己多想了,抛开脑中多余的想法继续往前走。
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前方脚步往后移。
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你们……你们干什么?”
胡哥几人从巷子里出来,上下打量她一眼。
身后的几人还是有些不确定:“胡哥真是她?怎么长这纯!”
胡哥几人思索片刻,再次道:“管他的,琪琪这几天心情不好就是因为她,长的像模像样怎么做出这种事!”
一顿谈话下来,她也只听了个半懂。
也就是说,他们是王梓琪的人,因为前几天她看见了她和贺流在唱片店所以误会,导致这几天心情不好,他们想在女神面前表现所以就来她这儿为王梓琪打抱不平了?
“他只是我的学习老师,我和他没其他的关系。”
她解释。
“不对啊,”后面的小弟说:“我记得她说这个叫阮言雨的长的很黑,一点也不好看,怎么描述的不太一样。”
那是她之前军训完后开学的前几天吧,没想到在她的记忆中她一直都是那样的。
想到她第一次教自己涂唇釉,夸自己的样子,回想起来都觉得刺眼。
“胡哥我看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恶狠狠的指着她道:“她就是上次要报警的那个人!”
她的手心已经出汗,第一次遇到这种围堵,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即使表现的那么坚强,但看到这么多人在面前一副要掐架的样子,突然就有一种想反抗的无力感。
那位被叫胡哥的人看了她一眼,抬起手猛吸一口夹在手上还没抽完的眼,吐出烟雾。
“原来还有旧账在这儿,那今天刚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本来低下头去认错就挺没面子的,要不是看琪琪哭了,他能放过他?
不过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要不是她,他倒还能打个爽,把气全出了。
想起来就来气!
眼见他们拿个一旁丢在地上的废弃棍子就要上前,阮言雨的身体比她先一步做出反应,转身飞快往后跑。
非常不凑巧的是今天正好是她来姨妈的第二天,即使小腹传来了下坠的阵痛也不敢一刻停下。
来不及去思考更多,她现在最主要找到的就是一个可以让她逃避他们的地方。
边跑边往后扭头看了一眼,觉得他们应该暂时找不来这里,才气喘吁吁的停下左手捂着小腹嘴唇已发白,整个人虚弱的可怕。
她的眼泪不知何时流了出来,直到打湿脸颊。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
在这时黑夜,一间屋子的门开了,她有些怕的抱紧小小的自己警惕的看向门里面,里面的灯是开着的,但很微弱。
这里她还没听说过,着急绕开他们所有走了许多弯弯绕绕的道路,等会儿回去也许都还需要花费点时间。
里面走出来了一个高大的男子,身上穿了一件和她一模一样的校服,待他从里走出她才看清他的模样。
危难时在这里看见他,竟然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想想都觉得这样的自己可笑,一个本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给了她连亲人都给不了的安全感。
她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快速的向他的方向跑去,将他往门里推,关上屋子的门。
她双手抓着他肩膀,两人紧贴在一起,彼此的心跳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还没等说完,她的手就捂住他的要说话的嘴。
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说话。
外面的脚步声,走近又离远,直到消失,她躁动不安的心脏终于归于平静。
长舒一口气。
贺流也终于可以正常说话,立即问:“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地方离小区可是需要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她不回家来这里做什么。
“我……”
刚要说出口,停住一会儿又止声。
“没什么?”
看她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就知道是在撒谎。
他拿起一旁的纸为她擦掉脸上的泪,边擦边说着:“阮言雨,你一点儿也不会撒谎。”
“我被人堵住了。”
他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反问:“被谁?”
阮言雨接过他手上的纸巾:“还能是谁。”
他们学校那几个恶霸不守规矩的,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因为家里有钱加上有点关系,老师也奈何不了他们。
被欺负的同学也只能忍气吞声,纵容他们在学校里横行霸道。
“是他们?”他问。
她点头:“嗯。”
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有些人生来就是有让他不惧怕任何的强硬靠山,纵使他们坏事做尽,也总会有人庇护着他们。”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拉着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仔细查看关心的问她:“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她摇头。
她说话间带着一丝有气无力,贺流见她嘴唇发白的程度就知道她跑了多久,一只手还横在小腹前捂着疼痛。
让她坐在椅子上,去给她烧了杯热水,到了不算太烫嘴的温度拿过来递给她。
起初她有些疑惑,疑惑为什么不问那些人为什么要追他。
“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他给予了她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