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不是说了给你报辅导班,你不要再和他走到一起了吗,离他远点,你想让我和你爸还有你弟弟被全小区的人嘲笑啊!”
刘韵此时也是不顾形象的指着她的鼻子说道。
她不敢反驳,只能低头默默接受。
撇眼看向原处已不见他的身影,他已经离开了。
他会多想吗,听到这些话他会伤心的吧,比较别人都是这样想他的。
和他在一起就会沾上厄运的标签。
她终于迎来了这么多年对她的第一次反驳。
“贺流同学不是这样的人,他没有精神病,他很温柔人很好,还耐心的教我解题,他并不是妈妈你们口中那样的人。”
“你们都没有了解过他就这样随意的指点他对他真的很不公平……”
面对她的反驳,刘韵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震惊。
想说什么话也说不出。
“既然你怎么担心我,那当时弟弟做出那样的事时,为什么您一点都不为我着想过,一直都帮着弟弟说话!”
她一口气的说出压在心底深处的话。
刘韵看她的眼神也逐渐失望,长叹了口气:“唉,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
“我以后不会管你了。”
随后她便离开了。
留下了她一个人在原地,愣愣的站了很久。
她也要抛弃她了吗,因为这么多年她乖乖女的形象破裂,她不似平时表面上的要过于听话。
慢慢的背靠墙蹲下抱腿痛哭。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慢慢的抛弃她。
她只是为他说了句话而已,就被彻底划分成了他的同类人。
她忘了,她没有任性的资本。
回到了房间,在书桌上她看到了桌上的那份礼盒,控制不住的打开了它,是那条黑天鹅。
他那么好,根本就是不像他们说的那样,他们所看到的只是他万分之一的一面,他们懂什么!
他是什么样子的人,他的性格,他的为人,他的所有!
她想他一定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内容才会选择悄悄的离开。
不管是放在谁的身上,这样的话都会刺痛任何一个人的内心,即使他的外表身穿着坚硬无比的盔甲。
他们总是认为生长在淤泥的人终会淤泥满身,不相信真正会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他不是一个绝对的好人,但他也绝不是一个绝对的坏人。
不能只听别人的片面之词就贸然断定的判定一个人的好坏,这是不对的,对他太不公平。
不应该是这样的,让他独自一人承受这么多。
这样的想法让她的夜晚难眠,来到窗前拉开窗帘在小区楼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有些不太敢相信但她想给他一个解释。
也许他也在等她的一个答案。
穿上了一副,蹑手蹑脚的打开门走下楼,已经不见他的身影,最后在一处台阶下看见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儿。
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凉的,她穿了件外套,但他身上穿的还是白天的那件短袖,由此就要判定他根本就没有回家,兴许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一直徘徊在小区楼下等待她不知何时的到来。
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有失眠,他会在楼下多久。
“贺流。”
她喊他的名字。
很少这么直接的叫他,一般情况下都会在后面加是同学的后缀,但此时不一样,但是也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
贺流在黑暗中抬起头,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在夜晚独自落泪,祈求主人的安慰。
她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刚落座,他立马条件反射性的起身,迈起大长腿又走到上面的一节台阶坐下。
看着他一系列操作,把她弄的有些懵。
于是她也起身来到上一节台阶坐下,没想到他又想起身。
她直接伸出手按在它身上,被他给气笑了:“你到底要干嘛?”
“你家里人不让你和我玩,说我是神经病。”
他的语气带着些哭腔,细看他的眼尾还有些泛红,很明显是刚偷偷一个人哭过。
好像还从来没怎么见他哭过。
原来他也是在意的。
“那你想和我一起玩吗?”这话题怎么听起来怎么别扭,像小孩子玩过家家。
他红着眼睛看她:“但你会被说。”
阮言雨:“如果我不怕呢?”
他终于肯抬头看她,但过了一秒又回过头:“不用,你以后还是别和我走在一起了。”
他语气带着些倔强。
现在的他就像个赌气的小孩儿,和以往的他一点儿也不像,老成、故作沉稳和被迫长大。
很久很久,久到她的半边身子也都发麻了,她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贺流,把我推开了,谁又来安慰你呢?”
对啊,除了她,还会有什么第二人。
从遇见她的时候他就只有她了。
凛冽的风带着刺骨的冷,直到阮言雨都觉得她要是再不回去就要感冒了。
终于的终于,他开口说了话。
“阮言雨不要让我一个人,抛弃我、丢下我、不理我、冷暴力我 ,都不要好不好?”
她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