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它认定“心理正常”的主角正气息奄奄的趴在地上,还不怕死地往前匍匐前进,任由身下的血淌得欢快,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234死机。
奚白看着底下那一而再再而三在她底线上蹦跶的阿附,有些失去耐心。
仅几步路的时间,阿附身上便多了这许多本不该有的伤痕,是打量她发现不了有恃无恐吗?
若是唇舌上的机锋她确实会一知半解,但伤口?
她一个大妖什么伤没受过,就这点小学鸡式的伤口还瞒得过她?
她明明对龙傲天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他听话就好。可偏偏阿附不放在心上,这是他第二次跨越底线。还是在她昨夜刚刚教训完的情况下。
奚白很讨厌麻烦,非常讨厌麻烦,既然阿附不愿意做好好的宠物任她摆布,那他就只配当她随取随用的物件。
对待一个物件,她不需要有怜悯。
奚白眼神冰冷得注视着爬到她脚下的阿附,感受到冰凉的掌心附着在脚踝上,不为所动。
阿附勉力撑起身体,竭力粗喘着将上半身倚靠在她腿上,发出劫后余生庆幸的低泣,“姐姐,你回来了。巳他想杀我。”
奚白双手抱胸不语。
阿附等了等没听见她的回话,也不见她俯身来安慰自己不免心地一沉。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戏真不真不重要,能不能牵动观众的心才重要。
他正欲争取,却被奚白出声打断,“好了,省点力气待着吧。”
她单手架起阿附将他扛起,刚好覆盖在刀口之上,阿附痛得闷哼一声。
奚白面无表情得忽视,维持姿势扛他走向床边,她掀开兽皮垫子把阿附往床上一扔,粗暴得撕开沾血的外衣,定睛一看,不由气笑。
阿附身上不止腹部一处深可见脏器的刀口,四肢躯干还随意分布着柳叶状细痕,大大小小细数有十余处。
真是亏的他这么点时间就整出这么大动静,还真是只“与时间赛跑”的兔子。
好得很:)
她用手丈量过每一处伤痕,在血口上轻按,血流汩汩伴着嘶嘶闷哼让阿附愈发虚弱,朦胧间,他好像看不清奚白的脸。
然而即使如此,奚白也并未说只言片语,更不曾怜惜分毫。
阿附再迟钝也发现情况糟糕到了极点,眼角的泪顺着太阳穴落下,一贯在她面前柔弱风情的眼也不再伪装,透着阴狠的戾气。
奚白好像不在意他了,这怎么可以!
是他私下动她的爱慕者所以她生气了吗?
还是她想换只乖巧的兔子,已经物色好对象,所以他这个淘汰品不再值得她费心了?
是谁?是谁?
是谁挖了他的墙角?阿鲁还是不知名的某某?
这个花心薄情的雄兽!在自己没看住的地方究竟招惹了多少烂桃花!
奚白望入他隐含妒火,凶辣狠毒的眼,终于咧开唇角嘲讽的开口:“怎么不装了?”
阿附抬起颤抖的手紧紧扣住奚白,冰凉的血液粘稠的粘在奚白手腕间,令她不快得皱眉。
阿附对她的话不置一词,他只在意一件事,“你看上巳了?”
莫名其妙的话听得她眉心一跳。
什么意思?什么叫看上巳了?
阿附见她没有反驳,心死得闭上眼,“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奚白被他这胡言乱语几句搅得脑子一片混乱,竟然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什么叫我看上巳?”
阿附紧闭着的眼,喘息着吐出论点:“你一见他就挪不动眼神,你还跟他说了好久的话,有了他你就忘记我了。”
他越说心痛得愈深,说到最后干脆别过脑袋,拒绝交流。
“……这都什么跟什么?”奚白完全被他整迷糊了。
“是因为我不再是特殊的那个了吗?”阿附颤抖的气音传出,令奚白心头一紧。
她的触手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着酸涩的气味。
这不同寻常。
阿附从来没发出过这样的味道。
这股味道是什么?
酸的像成熟的柠檬,涩的像久放的茶。
直让她口齿生津。
明明不饿,却被诱发出饥饿的反应。
真奇怪,但眼下不是探究这味道的时候。
奚白晃晃脑袋,把酸涩的气味驱散。
“……不,你永远是最特殊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