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月道:“你是说晚上城里的人不敢进兰香阁?那里面的人呢?她们晚上不疯?”
飞鹰肯定道:“对,他们不敢进,里面的人正常的很,灯火通明,欢乐着,半点异常都没有。”
宋时月、齐真、姜含意睨着他,像看傻子似的,在这座城里,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他也不想想,魇都不敢靠近的地方,人还正常,不是更可怕吗?
宋时月道:“我们进城之初可是你盯着我们看?”
飞鹰一脸迷惑,“什么?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宋时月没有回答他,朝远处的三层小楼看去,和城西的庙一样,能抵挡魇,更甚的是里面的人竟然是正常的,到底藏了什么?那窥视之人会不会在里面吗?
她收回视线看向花极颜,“花师弟,可还有银钱。”
花极颜没想那么多,见她问,立即道:“还有,还有很多。”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把银子递给宋时月,她也毫不客气,尽数接了过来。花极颜还要再拿,宋时月道:“够了,不够再找你拿。”
齐真瞥了她一眼,道:“你要住进里面去?”她指了指三层高的兰香阁。
姜含意嬉皮笑脸道:“这样好。”她看了一眼花极颜,“刚才老鸨不是说了吗?里面还有许多清俊的小~倌。”她把小倌拉得老长。
花极颜脸垮了下来,觑着宋时月,只等她否认。但是她并未有半句反驳的话,反而道:“嗯,住里面去,你们也一起。”她瞅姜含意一眼,“不过你的得记账上,出去要还我。”
姜含意垮下脸来,看向华丽的楼,想了想自己的钱包,面露痛苦。
花极颜面上乌云密布,视线始终不离宋时月。一旁的飞鹰时刻关注他,见他一直看着宋时月,也猜出一点苗头,立马插口道:“里面的小倌没一个比得上我们大王,仙子您不如点我家大王作陪,可别便宜了他们。”
宋时月抬眸看花极颜,笑了笑,“好。”花极颜闻言心情大好,脸色也不再乌青,嘴角挂上了笑,赞许地看了飞鹰一眼。
兰香阁里。
楼里面中间通高到三楼,二层以上围着中庭有一圈栏杆走廊,一层这里布了个高起的舞台,上边不时有姑娘在跳舞弹奏,周边尽是矮的案几,几个客人席地坐在几边上,搂着姑娘尽情地调笑。
老鸨站在柜台前看着她们几个,再次确认道:“你们要住这里?”
姜含意笑脸盈盈道:“是啊,妈妈,您这里不能住吗?”她拍了拍老鸨的手,“我们是贪图享受的人,听闻这里床铺柔软,这才找来的,妈妈,可不要把我们拒之门外啊。”
老鸨瞧了又瞧她们,心下暗自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陪笑道:“小娘子,这是哪的话,刚刚不是说包你们满意吗,楼里好几个小倌,甚是美貌,定能叫你们满意。”说完她脸上挂上意味深长的笑。
花极颜闻言又生起气来,立即握紧宋时月的手,宋时月察觉,抬眸看他一眼,并没有甩开。
花极颜见此,底气十分足,朝老鸨讽刺道:“他们有我美吗?有我在,师姐怎么可能瞧得上他们?”
老鸨轻佻地看了他一眼,不在意道:“这可不一样,人都喜欢尝鲜,你天天在跟前,是人都会腻的,我们楼里的清粥,正好可以解解腻,小娘子可不要错过了。”
花极颜正要发作,宋时月却开口道:“不用,我不尝鲜,还是喜欢旧的。”
老鸨遗憾道:“可惜了。”她又朝齐真和姜含意看去,“两位小娘子可要来几位?”
姜含意轻佻地笑着,伸手搂住齐真,“妈妈,您这楼里可有哪位比她美的。”
齐真冷冷地瞧着姜含意,似乎要刮了她,姜含意毫不在意,朝老鸨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老鸨惊讶地看着她俩,“你们……”她不死心看向银琢,但见他是个小萝卜头,心下遗憾,“那几位客人要多少间房?”
姜含意笑道:“两间房。”她拉过银琢,“他和我们一间,方便照顾我们。”
银琢闻言瞪大眼睛,正要说话间,姜含意敲了敲他,“不然把你卖在这里,长大定也能成个头牌,妈妈您说是不是?”
老鸨打量着银琢,眼里闪着精光,喜道:“这感情好,定能成头牌。”
银琢闭嘴不言,生怕被卖了。
一番周折,几人总算住进青楼了,在花极颜的金钱和要求下,她们住在三楼最好的房间里。
而几人中要数花极颜心情最好,因为他和宋时月住一间,想想他脸上就乐开了花,嘴上的笑就没有停过。
宋时月进到房间,先是打量了一番,屏风后头是床和浴桶,墙边摆了好几个架子。外边是一张极大的毯子,上头放置一张矮案几和好几张矮凳,毯子后边是窗户。
她暗自思憷,“没有高的桌子和椅子,这里好似很落后,就像千年之前的物品。”
想到这里,她好像打通了思绪,千年之前?她把这城想了一遍,或许真的就是千年前的城。无脸魇千年之前才出现,它们会有关联吗?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悦心藏书楼那布上没写完的字有‘王和人’,但是昨天那个掌柜说了,这里是玉城,玉只有王,没有人,这对不上。”
宋时月面无表情,心中想道:“就算不是肯定也有关联,她倒要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
花极颜只静静地看着她,但见她没一会儿便自行走到几案边坐下来,他也轻手轻脚地挨着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