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雅点头。
郑曦拿出草稿纸，翻开教辅资料和对应的笔记，开始详细讲解起来。
……
隔间之外，卡罗尔很快就把当天的作业做完，一边无意识地转笔，一边看向隔间。
埃米莉放下笔，把作业收好，一边拿课外作业，一边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随口问：“你遇到难题了？曦不在，你可以问我。”
卡罗尔转笔动作一顿：“……我比你还要早写完作业。”
埃米莉摊开课外作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看曦的方向干嘛？”
伯纳：“……你们为什么这么快就写完作业了？我还剩三分之一啊啊啊——”
卡罗尔：“因为你菜。”
伯纳：“。”
伯纳：“卡罗尔，你千万不要舔嘴唇，我怕你中毒。”
听懂他言外之意的卡罗尔：“…………”
同样听懂伯纳言外之意的埃米莉：“哈哈哈哈哈哈哈！”
隔间之内，奥雅还在和习题奋斗。欢乐的笑声不属于她，她只有冷冰冰的难题。
每说完一个知识点，郑曦就会准备相应的题目让她自己做。但长久不用的脑子是会生锈的，奥雅与题互瞪五分钟无果，把题目推回到郑曦面前：“这题我不会。”
郑曦看了眼题目，耐心地问：“哪里不会？”
奥雅指了指某一处，说：“这里不懂。”
看过去的郑曦：“……”
郑曦不太确定地指了下习题某处，确认般问道：“你确定是这里？”
奥雅点头，然后看着郑曦的表情变得有些空白。
半晌，郑曦转回头看向奥雅，幽幽道：“……这是小学六年级的知识点。奥雅，你之前上学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奥雅：“想上就上，不想上就翘了，反正父亲和哥哥会为我兜底。”
郑曦感觉不太对劲：“你是说，你想上学就上，不想上就可以不上？那作业呢，也可以不写？考试也可以不参加？”
奥雅点头：“嗯，我可以不去上学，也可以不去考试，更不用写作业。只要不是有损家族和集团的事，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父亲和哥哥会支持我的，他们还会定期为我购买当季奢牌新款，为我预约美容院。父亲和哥哥说我不用那么努力，反正家族养得起我，他们以后也会为我找一个足够厉害又有钱权的丈夫。”
郑曦越听越不对劲，听到最后基本可以证实自己的猜测，她直白道：“你的父亲和哥哥想把你养成废物。”
这样一来，很多事就能解释得通了——
“所以你找王子联姻，就是受了你父亲和哥哥的话的影响？”
奥雅继续点头：“嗯，他们说会为我找一位有能力的贵族子弟当丈夫，但最有能力的贵族子弟就是王子，所以我去找他了，想和他联姻，让他帮我守住家业。可惜他拒绝了。”
郑曦：“…………”
奥雅蹙眉：“你为什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郑曦：“……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奥雅：“医疗，科罗拉集团就是我家的产业。怎么了，你问这个干嘛？”
郑曦：“……不干嘛，就想感叹一句，你父亲和哥哥不去干传/销真是可惜了。”
这洗脑能力，这pua能力，绝了。这么一想，还好他们没真去干传/销，不然不知该有多少受害者。
奥雅撇撇嘴：“我已经知道他们的真面目了。你要不要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郑曦：“嗯？”
奥雅：“他们死后，我整理书房的时候发现一份自愿放弃继承的协议，上面是让我放弃继承家族和集团所有合法权益的文书。他们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年，如果是之前的我，大概会毫不犹豫地签下它。”
郑曦：“我记得这种文书只有签署人成年了才会生效。”
欧国的法律中男女平等，女性也和男性享有平等的继承权。也就是说，如果奥雅不签这份协议，在老公爵死后，她将和她的哥哥对半分家族和集团。
奥雅讽刺地笑了下：“是啊，幸好我还没成年，没有踩进这个铺垫了十六年的陷阱里。后来，我在父亲的手机里看到一些聊天记录。他想把我嫁给艾朗公爵——恩格集团的董事长，财权兼备，但他已经快五十岁了，而且早就秃成了地中海。我见过他的照片，丑死了。我后来调查了，他还爱家暴。他的前妻就是因为受不了家暴才和他离婚的。这样一个爱家暴的糟老头子，父亲竟然想把我嫁给他，只是为了那些让利。”
奥雅捏紧拳头：“虽然我学习成绩不好，但我不是真的傻子。”
郑曦：“以你的领悟能力来看，我觉得你是很聪明的。你现在醒悟不算晚，还来得及弥补。”
奥雅：“那当然，我可是已经打定主意要靠自己来守家业，赚大钱，不然我为什么找你给我补习。”
“对了——”
奥雅戳了戳卷子，忽然看向郑曦问道：“不过，你就这么答应给我补习，不怕我成绩提高后超越你么？”
郑曦：“……”
郑曦：“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十几年的勤奋比不上你十几个月的努力？”
奥雅：“……好吧，你说得对。但你这么凶干嘛。”
郑曦：“不想被凶就好好学习，陪你聊了这么久，该继续做作业了。来，我先给你梳理一下这题涉及到的知识点。”
奥雅长长叹了口气，被拉着一起投身于知识的海洋。
等奥雅逐渐掌握知识点，可以独立做题的时候，郑曦抽空去外面看了眼，她还记着要把伯纳的成绩也往上提一提。
伯纳看见她就像看见了救星，捧着卷子就跑过来了。
卡罗尔见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
埃米莉见状，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
伯纳听见，从眼神里射出两把小刀飞向两人。
旁观旁听的郑曦忍俊不禁。
郑曦顺手拉开隔壁的门，道：“进来说吧。”
卡罗尔和埃米莉异口同声：“不用。”
郑曦动作一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