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阮黎何其了解阮家那些货色,当即好胜心就上来了。
“赌什么?”
“先欠着。”
“好。”
很快就到了阮家,阮家的人也如他们所料,早早就在门前的草坪上等着了,只是在看到一起来的还有黎兆赫时,脸上的惊讶都没能藏住。
阮征更是直接询问:“黎总怎么也来了?”
“阮黎是我的伴侣,我陪他回家有什么不对吗?”黎兆赫不悦皱眉,“这话是拿我当外人?”
“不敢不敢,黎——兆赫你别误会,小征还小不懂事,怎么和你黎哥说话呢?”阮征母亲白莉装模作样地瞪了阮征一眼,转而又笑起来,“快进屋里吧,饭菜马上就做好了,小黎有段时间不回来,可要和你爸好好说说话,你爸爸在书房里忙着呢。”
阮康海可不忙,他只是不想去低声下气地捧着黎兆赫罢了,在他看来,就算阮家比不上黎家,但阮黎既然嫁给了黎兆赫,那就该是他黎兆赫来见他这个长辈。
否则不是要乱了辈分?
只是他明明就听到了引擎声,也看到了阮黎他们来,可迟迟没人来他书房请他,这叫他有点着急,也很生气。
“阮黎,回来都不知道来见老子吗?”
刚要带黎兆赫回从前自己卧室的阮黎,走上楼梯就被突然出现的阮康海训斥。
只是不等他回怼,对方就看到了他身侧的黎兆赫,原本还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只剩尴尬和怯懦。
“阮董。”黎兆赫撩起眼皮看他,冷淡疏离地打着招呼。
分明和从前并没区别,但阮康海就是觉得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他们这次只是想叫阮黎回家教训一番!可没想到黎兆赫居然也会跟着来,不是说他们两个因为经常吵架,关系一点都不好吗?
“兆赫也回来了,我还以为只有阮黎,这孩子从前就不着家,跟你结婚后更是没回来看过,我这一时生气才这样……”阮康海尴尬无比,只能自己找补,“你们这是要?”
“去我屋里休息,刚好之前还有剩的东西没带走,这次刚好都带回家。”面对阮康海,阮黎已经在压制自己的脾气了,何况昨晚不舒服,他现在也没什么精神和他们闹。
听到他们要回屋里,楼下的白莉立刻紧张兮兮地凑过来阻拦,她尴尬一笑:“这、小黎屋里最近一直没打扫,你们就在楼下坐着休息吧?我这就叫她们去打扫。”
“不用,我把要拿走的东西提前收拾出来就行。”阮黎才不信她有多好心,不给她添堵把房间弄的乱七八糟谢天谢地了。
他说着就带着黎兆赫朝卧室方向去,可白莉和阮康海却一直想方设法阻拦,无非是在向阮黎说明其中有猫腻。
而就在阮黎推开门后,也知道他们为什么一直阻拦了。
在他有记忆起,就知道自己的房间是整幢别墅里最宽敞明亮,位置最好的一间卧室。
他也知道,自从白莉带着阮征进了家门,阮征就一直觊觎他的卧室,但白莉怕自己这个继母被人说三道四就一直拦着阮征。
只是没想到,这卧室终究还是成了阮征的。
里面早就没了他的气息,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幸好,幸好那些被当成宝贝的东西早就转移阵地了,幸好他后来再没有对阮康海抱有一丝希望,否则……
“那个小黎,是这样的,你这房间最好最舒服,之前小征一直不舒服,医生说换个环境就好了,我们没办法才让他搬进你的卧室里,之前屋里的东西,是阿姨们见你迟迟不带走,以为你不要,就都丢了……”
如果只有阮黎回来,白莉是绝对不会找借口和他解释的,但这里还有黎兆赫,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误解今天的事,否则对阮家日后的发展不好。
如果阮黎再吹吹枕头风,那岂不是更糟糕?
“想换个环境怎么不住进总统家?从右边换到左边就能治好他?你们自己觉得这合理吗?”
“你怎么和你妈说话呢?小征是你弟弟,一间卧室而已,这你都要计较,有没有做哥哥的自觉!不懂规矩!”阮康海气急败坏呵斥,“你都嫁出去还要家里的卧室做什么!”
这话听的黎兆赫蹙起眉,他下意识将阮黎拽到身后,准备和阮康海好好掰扯,但此时的阮黎并不需要保护。
他把黎兆赫推到旁边,扯着嘴角笑道:“你身体不好,别来沾这些晦气事,被鬼缠上得驱邪呢,你就站着看。”
“你怎么说话呢?你说谁是鬼?”
“你这个不孝子!就知道给家里添乱!”
阮黎不理会阮康海的叫嚷和白莉的阻拦,直接冲进卧室里就开始砸。
他就说阮征今天怎么这么安分,明摆着是躲着他,所以闹成这样都不见他出来,好啊!那就继续躲着吧!
阮黎可不在意屋里的陈设,摸到什么砸什么,连带着花瓶里的水都浇到阮征的床上,瓶瓶罐罐地保养品更是直接往床上撒。
“就知道喊喊喊!都乱成一锅粥怎么不给阮征喝了补补脑子!老的不好教坏小的!老的出轨当小三,小的就要在这鸠占鹊巢!”
白莉被他骂的面红耳赤,换做平时早就和阮黎扯头发了,这会却只敢躲在后面默默掉眼泪。
阮康海自然是心疼不已,却也不敢上前惹阮黎,只能口头骂他:“你这个畜生!你把家里弄成这样,连你妈妈的心意都不顾了吗!”
当初整幢别墅的装潢都是阮黎的亲生母亲夏清容安排的,阮康海说这样的话,本意是想让阮黎停止闹剧,却没想到把他刺激更深了。
阮黎咬牙狠笑:“你倒是提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