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管悠却能站在自己面前为自己争辩。

有多久……没有被人保护在后面了呢？

柏凌数不清楚年岁，只能静静地盯着管悠。

“你们就这么清高吗？你们就一点点问题都没有吗？”

管悠拿过柏凌手里的相机，“你们就比柏凌厉害很多吗？不，你们没有一个人比他厉害。”

“所以你们才会排挤他，这样他就会给你们腾地方，你们就能顺理成章的取代他，对吧？”

说到这里，管悠仿佛发神经一样笑了出来，他的余光瞄到了针对柏凌的摄影师拍摄的照片，正在显示器上停顿着。

“你看看你的照片。”管悠拉着柏凌的手腕走到了显示器旁，抱着双臂，笑容里满是讥讽，“美感不足浮夸有余。这就是你的作品吗？”

“这就是，Cosmic的审美吗？”

管悠笑得很轻，却满是嘲讽的意思。

“虽然我不懂摄影，但就像你不懂柏凌就能这样对他一样，我说你的作品浮夸，一定经常出入浮夸的地方，也可以吧？”

“COSMIC就是这种地方吗？”

管悠看向Jade，眼里的不满已经溢出。

柏凌从毕业开始就和Cosmic有稳定的合作，而不论柏凌成就如何，从来没有想过抬高身价。

Jade作为和柏凌合作时间最长的杂志方面的工作人员，却完全没有帮柏凌说话的意思。

场面做得这么难堪，Jade又怎么不是满怀私心的呢？

“我们走。”

管悠拉着柏凌的手，冷冷地瞪了在场的所有人，随后立刻离开了这里。

跟着管悠走出两步，柏凌突然回身，他扯下了脖子上的工作牌，扔在了地上。

“我和Cosmic的合作，从此终止。”

“我不会再接受Cosmic的任何工作。”

“我对只会落井下石的杂志，没有任何兴趣。”

回过身，管悠朝柏凌伸出手，意欲牵住他，却被他反握。他发挥了腿长的优势，直接将自己从摄影棚里带出。

车是管悠开来的，管悠仍要继续开车，柏凌坐在副驾驶。

沉默了许久，柏凌轻声开口。

“……你什么都知道了……”

管悠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确什么都知道了。

或者说，他一早知道，但是不知道要怎么说罢了。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

嘻……

管悠听到了柏凌的笑声，先是一愣，接着转头看向柏凌。

那双擅长捕捉瞬间美丽的手挡在他面前，修长的手指压在他的额发下，他的笑声显得诡异又冷漠。

管悠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紧张。

紧张什么？

管悠不敢深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看着他缓缓冷静下来。

“……我一无所有了，你可以报复我了。”

管悠微微歪头，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

他只是轻轻眨着眼睛，看着柏凌，并不说什么。

柏凌的视线之中只有管悠。

柏凌的耳边只有他的心跳。

“……你还有一个室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