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诶?你不一起走吗?”
法尔法拉诧异的说,接住文职抛过来的车钥匙。
“是啊,你们自己回去。”
“今天晚上没什么天塌了的大事也别来找我。”褐发男人这样补充道,他并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朝她挥挥手。
“那你去干什么?”法尔法拉追问道:“平时下班了你不都是第一个冲回酒店睡觉的吗?现在已经3点了。”
“那照这么说我已经迟了3小时了。”
声音渐远,而雪还在下。
他踩出一串脚印,薄薄的柏油路上显出湿漉的地面,文职那身终年不换的打领带配白衬衫西装裤,在外披的风衣之下很快就没入黑暗,红发女子目送他离去,转而走进街角的夜晚。
“希望我没有迟到。”
他说道,然后看着蹲在这里玩手机的棕发青年对自己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东西都带了吗?”
“当然。”说罢,文职利落的提起那个被他带着的长条性黑盒子,硬鼓的软皮装着什么。
“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带。”
青年的笑容变得神秘兮兮,拍了拍身边的的小盒子,发出邦邦的响声。
“我既然都来了,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他眼看开了个口子,立马继续夸赞着小盒子:“质量那可是一定一的好,虽然说不是专业级别的,但毕竟是经我手改造过的,声响和威力绝对最好的。”
“只需一个就能炸飞全场!而且效果绝对是小行星撞地球的爆破程度!绝对让人过目不忘,今生无悔!!”
“……你到底往里面装了多大剂量的的东西?不会把我俩也跟着炸了吧?我给你的没全装进去吧?”
“额……这个嘛……“
“你不会全装了吧?”
“……”
“你全进去了?!”
“能过审!真的能过审!”
“别提前几天我研究的时候发现它衍生出来的,让我引以为傲的使用方法,简直是举世无双,独一无二,毫无危险啊!”他赞不绝口,语速极快,像是深怕文职不想继续听。
文职:“小声点。”
青年:“啊?”
文职止言又欲:“……别被听见了。”
青年露出了然的表情:“哦,好的。”
“而且我在初次实验的时候,啧啧啧,那效果,不说别的,震慑力可谓是顶级的,就往那一摆,简直是方圆百里无人敢看啊!所有人都为之尖叫。”
“就连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爆处班王牌警察都要为之折腰,倒吸三口凉气,动都不敢动!!!”
文职:“……原来你管这个音量叫小声密谋?”
记住了,但是下次还敢.jpg
2.
“来点?”
文职听见对方意图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的这么说,看了一眼棕发青年递给他的罐装气泡酒,摇了摇头:“我回去还得开车,不喝了。”
没过多久,亮眼的探照灯扫过二人又远去,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巷口,但是二人背对着这里,跟没没有注意到,只是以为这是一辆路过的车,驾驶座上的男人孤身一人坐在车内,手里掐着根烟,面色阴沉的看着二人。
“来来来,不要害羞嘛。”
“现在还不是时候吧……”
“那个让我看看嘛,我的都给你看了,把你的给我看眼怎么了!”
“你给我要点脸啊喂———!别乱动我!停!!那里不能摸!不能摸!!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
“这句话的语境不是这样的吧?!”
“所以———你们在干什么?”
驾驶座上的男人转过头,冷声道,磁性低沉的嗓音极具辨识度,他静静的看着一个趴在地上一个站,像是拔河一样扭曲成不可名状之样,只为争夺长条状盒子的二人。
文职轻咳几声,扫了扫衣服,抚平褶皱,手伸入已经拉开的盒子里,棕发青年也放了手,没有继续在争下去,提起小盒子,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那当然是在排练啊!”
“这叫排练?”
他总觉得在哪见过这个场景,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多年锤炼出来的危险预感令人觉得有些许不安。
没来得及多想,那个青年就突然拿出打火机,摇曳的火光和温度在雪夜里格外张扬,他手中的两个球体被猛地抛弃,尾部拖拽的火星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砰!
砰砰!
两声巨响就突然在他耳边炸起,近距离叠在一起带给人的感觉简直就像夏日祭焰火升空的那一刻,或是战场上轰鸣的炮火。
巨大的冲击力扰乱了风的流向,雪被卷的狂吹起来,就像是突起的龙卷又戛然散开,无序的风吹进每个人的衣袖,连带着许多碎片也飞来炸做新雪,甚至还留着几分炽热的滚烫。
简直就像是一颗手//榴//弹轰然炸开。
“生日快乐!琴酒!!”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变成橘发的青年和文职一同说道。
彩色的礼花撒了一地,男人也被喷的满身都是,有些小碎片还粘在风衣上,那些轻的则随着冬雪一起飘落,显得有些好笑又荒诞。
“……”
“嗯。”
3.
然后琴酒就看着唐澜和文职突然分别拿出了手风琴和二胡,趁人不备在街头演奏了一首七上八下手忙脚乱毫无章法的生日快乐歌。
这个演奏技术不能说相较于10年前毫无长进。
至少也是退步了三十分。
其中唐澜倒欠130分。
五音不全,唱歌跑调,手风琴拉的想鼓风机和魔音贯耳这些话已经不足以形容了,琴酒认为如果让这段阴乐在乌丸莲耶的床前循环播放,不出一天就能得到boss死于心肌梗塞的消息。
琴酒钦佩的看向文职:“你怎么忍得了这个声音的?”
文职掏了掏耳朵,扣出两个木塞子,这才说道:“我刚刚没听见,阵哥你再说一遍?”
琴酒:“……没什么。”
那天晚上的雪依旧很轻,下了有厚底靴的鞋底那么厚,车子轧过,晶莹剔透的车轮印留在面上,碾实这层糖霜柳絮,就像是盖了一层毛毯。
三个人没时间回房子再睡,也就都躺在开了暖气的车里,保时捷上也落了层雪,洁白的冰晶紧挨着蹭着,为东京唱了摇篮曲。
12月31号,是一个柳暗花明的日子。
4.
第二天,唐澜再次易容好,这段时间他大概都要当棕头发,对外化名九十九海了。
于是也就出于坐公共交通不方便的理由,搭了个琴酒的顺风车到了闹市区的拉面店吃了早饭,打电话问林佳贺要了酒店的地址,就想起来一个问题。
他们这群从长野来的人呢,别的不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和缺陷。
林佳贺是黑户。
米拉克利是黑户。
罗伊娜还是黑户。
诶!巧了不是,唐澜不是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