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院子门口,等候多时的丛斌先是松了口气,接着赶忙上前迎接道“我的两位姑奶奶呀,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吓得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平日里比现在还晚回来的二人,也没见丛斌如此紧张,刚下车的末兮闻到异样,莫名其妙问道:“怎么了!”
丛斌赶忙拉着二位回了屋,在拉上筛子后才一脸后怕说道:“就在午时,不远处又发现死了人,发现的时候依旧是两眼被挖,还是名女童,惨不忍睹,你一路回来没发现吗,暮色后街上都没几个人!”
“天哪,到底是谁这么惨绝人寰!”二人异口同声,捂嘴惊叹道。
“二位最近还是躲在屋里,能不出门便不出门!”丛斌说完,隐隐还问道二位身上飘着酒气,不由问道:“你们还在外面喝了酒了!”
说到酒,小谢松动,拉着丛斌附耳揶揄了一顿。
丛斌听完一顿诧异:“你竟然和太子妃一起吃饭?”
“是啊!”小谢点点头,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吃什么,火锅?”
二人顿时叽叽喳喳起来,聊得不亦乐乎。
风水轮流转,如今末兮站在这,倒反像他们二人的电灯泡了。
这么想着,末兮忍不住自嘲一笑,一顿困意袭来,不忘插句嘴同丛斌交代记得给小谢喝药后,便默默地回屋。
带着些微醺,本以为今夜能睡个好觉,可半醒半梦中,末兮总能隐约听到窗外“索索”声的响动。
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近日频繁遭遇奸杀,如今牧归又不在身旁,末兮整个身子缩在被褥里。
背后杀人的人是什么目的,牧归口中的引蛇出洞,那条蛇是何方神圣,需要陛下和牧归等人费尽心思运筹帷幄。
又是一整晚的胡思乱想。
次日,末兮浑浑噩噩醒来,和平日无异,依旧除了工作,便回家做饭。
不同于平日,末兮最近时不时发现,街上多了许多衙门巡逻。
也正因为有了衙门巡逻,街上惊恐的氛围淡了许多。
坊间,末兮刚和武志诚对接完货物,便走到坊间开始巡查起来。
她今天主要的任务是抽查遗漏的次品,能改的话,她在其中改,不能改的话,就只能当废料丢了。
“你听说没有,最近那个斗莽村附近,最近发生了好多命案,好恐怖啊!”
“对啊,好恐怖啊,据说是奸杀,连几岁的女孩都不放过,死的时候,眼睛都挖掉!”
说到这,现场一片唏嘘。
绣房内的几名女工,正熟练地绣着手中的荷叶图腾,一边交头接耳谈论着!
见末兮刚进来,几人突然安静,低着头默默的做着手上的工作。
闻言,末兮眉头微眺,氛围莫名地诡异起来。
这里的女工都是老绣娘,一开始她们还算是和和气气,可不知怎么了,近日但凡只要她出现在坊间,总感觉几道眼光在她身上凌厉地游离后,几名老绣娘暗中互相使了个眼神,一见到她便抿着嘴巴立刻安静起来。
这既让她觉得莫名其妙,又莫名脊背发凉。
大家都是来工作,倒也不必讲什么情感,大家只要合作完成也无妨,想到这,末兮倒也没多想,做好她手上的工作便可。
平静了两日,热闹的街市逐渐恢复,空寂了两日的吆喝声又重新灌入游客的耳里。
没过几日,末兮发现抽查的次品越来越多,多到已经超出她的预算的经费了。
末兮不得不将手上的次品拿到几名老绣娘面前说道说道。
原本末兮的语气还算客客气气。
可其中一名绣娘不满意了,只见她双手抱拳,狐疑一声:“就做个灯,你这抽查的要求竟然比宫里的刘公公还眼尖,这不就错一针,明眼一瞧根本瞧不出来,你倒好,非得扒出来!”
话刚说完,还没等末兮开口,另一名年轻一点的绣娘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嗓音搭话:
“对啊,照你这个查法,次品能不多吗!”
“而且你们这个材质还不同以往,平日我们都只用上好的锦缎,这突然换成这种,堪比纸壳还硬的东西下针,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这手的茧子还没我绣十年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