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死于前不久那位贺城主手里。】
【好好的这家人供奉这晦气玩意儿干什么?】
【因为它贪婪招财。】
【玉京子虽乃贪婪暴虐所化,胆却可清心明目,对深陷心魔的修士有奇效,鳞角坚韧不催肉身亦大补,好东西。】
【只听说这东西喜欢吃各种蛋,没说还吃女人啊?怎么还用新妇供奉?】
【怪,实乃怪哉。】
天际乌云凝聚,林间狂风四起。
那主君收回视线,顾不上找十一顾麻烦,立刻吩咐众人收拾残局。
十一顾意欲上前,身后猝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他回头,就见三位男修正顺着橘林上的小道,往这边而来。
为首那人身穿红衣,身后两人挑着红绸礼盒,身份昭然若揭。
“路上出了点意外,小婿来迟,还请翁舅责罚。”那人远远朝着众人喊道。
院中众人闻声,皆是一愣,刚起来的小郎君脚下一滑又跌了下去。还是那位主君先反应过来,擦了擦额角上前相迎,“贤婿说的什么话,快快请进,酒宴早已备好,只等你入室拜堂了!”
来人叫身后的奴仆先行进去,路过门口,在十一顾身前停下,打量一番后拱手行礼,“虽不知道友名姓,但在下今日大喜,道友前来便是有缘,若不嫌弃可进门一叙。”
嬴宁听见异动,早就探出头来。
面前这位叔叔和院子里的姐姐一样穿着红衣,长得比大胡子叔叔干净多了,眼角和嘴巴都红红的,脸也很白。她伸出胳膊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那位叔叔,嗯,比她还白。
她去看大胡子叔叔,却见大胡子叔叔的神色有些奇怪,有点像看她洗脸刷牙时的样子,但又多了点什么她看不懂的东西。
十一顾笑回:“在下十一顾,无名散修,路过此地想要为小女买些橘子,只是不慎扰了主家的兴,与小郎君发生了点口角,惭愧。”
“原来是顾兄,在下白怜,”来人笑道,“不过几个橘子,送令嫒一些又何妨?翁舅家的灵橘确实美味,否则我也不会甘愿入赘了。”
他扫了眼嬴宁,许说到好吃的东西,微微舔了舔唇角。
嬴宁眼神微瑟,转头扑进十一顾怀里,只偷偷拿眼角瞄他。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十一顾一口答应。
两人相携进院,台上新娘子已经不在,院子里来来往往正在张罗席面。
有了这位白怜道友的引荐,主家的众人这回便客气多了,纷纷邀请十一顾上座,甚至还给嬴宁拿了条高凳,方便她看清席面又不会掉下去。
“这是我家大娘二郎小时候所用,匆忙之间不是很得用,顾道友莫要嫌弃。”主君夫人很是周到。
十一顾将嬴宁放进去,扫了眼凳子上的漆面,很快收回视线,从善如流说了一些感谢的场面话,甚至还拿出个摆件当做礼物送给了白怜。
双方相谈甚欢,不过一会儿也就知道,这家人姓吴,是云镜城某个世家的分支,因为是庶出且无甚好资质的后辈,便在早年分家时落在此处风水宝地,种起了灵橘。
白怜则是个行商,早些日子自外地而来,路过吴家便顺手做些灵橘的买卖,这一来二去就和府上的大娘看对眼,干脆入了赘。
十一顾一边喝酒一边分神留意嬴宁吃菜,有不方便夹到的,那位主君夫人总会及时吩咐下人布菜。
【他家二郎就是那位出言不逊的小郎君?几十岁的人了,这凳子还保养得这么好呢?】
【主要是一晃眼的功夫就能找到搬出来,管事的还挺机灵。】
【我总觉得这位夫人有点过于殷切了,你们觉得呢?】
【编得不错,差点我就信了。】
【嗯?】
酒酣饭饱,十一顾这才后知后觉似的,“既是大喜,为何不先拜堂?莫不是因为我父女误了时辰?”
吴老爷夫妇不言,白怜道:“婚礼婚礼,黄昏时行礼才叫昏礼,何来误了时辰一说?不过说起行礼,在下确有一事想要拜托顾兄。”
十一顾放下酒盏,“白兄但言无妨。”
白怜便看了眼不停往嘴里抓菜的嬴宁,“顾兄也看见了,翁舅府中虽下仆甚多,却不见幼童,而晚间拜堂之后还需个童子于新房床上滚一滚,我看顾兄的女儿圆润可爱,甚是合适,就是不知有没有这个福气,请她来滚一滚。”
话音落下,吴夫人紧了紧手里的绢帕,欲言又止,众人则凝眸去看十一顾身边的幼崽。
那幼崽感受到众人的视线,微微停顿面露疑惑,却不耽误嗦进嘴边的半根面条。她用那只抓过鸡腿的手抠了抠下巴,转头去看十一顾。
十一顾也垂眸,两人对视片刻,他忽问:“想不想吃花生?”
嬴宁不解:“嘤咛?”
十一顾又道:“红枣也行。”
【???】
【大胡子你做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