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木雕小雀冒冒失失从窗口飞进来,停在了李乐绪的面前。她伸出手接住它,那小雀开始发出浅浅一层白光,随后口吐人言,
“程老弟!李姑娘!真凶已现!”
燕塘语气稍急,看来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于是李乐绪两人辞别老人,去村口与赵家的车夫汇合。
“两位着实对不住,刚刚这马车的轮儿被石头卡着了,好大一个缺口,现下是做不了了。”
车夫一脸抱歉,生怕他们怪罪。
“可我们急着回去,老伯还有其他办法吗?”
“这……现在只有这一匹马儿能跑了。”老伯为难,“二位可会骑马?”
李乐绪一阵摇头,刚刚酒还喝的不多,夜风中几分凉气上来,她脸上的红却还没有褪去。
“不会。”
“我会。”
下一秒,程缚之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李姑娘,不介意与我一起吧?”
李乐绪回过头,立马应他,“怎么会!”
车夫为两人牵来马匹,程缚之翻身上马,动作轻快矫健,而李乐绪站在旁边,却不知如何上手。
她有些难为情,马儿是匹好马,就是太高了点,她够不着。
李乐绪连蹬了两次马镫都没上去。
老伯在一边干着急,“姑娘,你倒是拉着小郎君的那只手啊!”
李乐绪的酒意还没散,眼睛雾蒙蒙的一片,听见老伯的提醒,果然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她眼前,雪竹香气从袖间散落,月下谪仙眉眼含笑,轻柔地注视着她,程缚之开口道,
“李姑娘,抓住我的手。”
她将手放上去,却忽觉腰间也有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李乐绪回头,原来是几缕傀儡线缠在她腰上,将她往上拉去。
再回过神来,人已经在马背上了。
“李姑娘?”
她的手还抓着程缚之的手没放,于是赶紧撒开,“抱歉。”
……
马儿在夜间疾驰,风不断在耳边呼啸。
李乐绪刚开始在马背上左摇右晃,差点就被颠下马,现在她的腰上又缠了好几股傀儡线了,是用来固定她的。
起初不知如何安放的手,也在一次颠簸时,自觉抓上的少年腰侧。
她在程缚之身后,杏子酒的果香和他衣服上的熏香味混在一起,她脑子里的酒精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程公子,我觉得阿婆没有把故事说完。”
“何以见得?”
“我就是知道!”
“程公子,为什么你不帮阿婆把怀怨取下来呢?”
“因为怀怨与人共生,取下这只怀怨,还会有下一只的。”
“哦。”
“程公子,燕大哥和阿玲他们会不会遇见什么危险了?”
“不会的,他们……”
“程公子……”
李乐绪脸烧的发热,脑子越发混沌,只听见程缚之耐心回答她,她说一句,他就回一句。
和哄孩子一样。
“程公子,一个人玩挑花绳不好玩……”
声音越来越小,少女的呼吸声逐渐平静,李乐绪靠在他背后,打盹儿。
……
赵府。
程缚之带着“一杯倒”的李乐绪与燕塘、司玉玲汇合。
“阿绪姐姐这是怎么了?”司玉玲上前,关心道,“她喝酒了?”
燕塘闻言,也靠近程、李两人,果真闻到一股酒香扑鼻,痛心疾首道:“程老弟!你和李姑娘太不够意思了!”
“有好酒不喊我!”
“燕大哥,说!说正事!”李乐绪的酒还在上头,她不过只喝了两杯,为什么还晕乎乎的?
“你们说的真凶在哪里?”她试图将话题引到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