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反对是假的,冉溪身上的污点,不全是外在强加给她的,其中也不少是她自愿做出的选择。
他宠爱他的弟弟,自然不愿意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蒋闻霖拗不过一根筋的莫闻舟,只好顺着他。
直到下车,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谢谢。”
冉溪终是不忍,轻叩了车窗,答应下来:
“我会去的。”
蒋闻霖也是实诚,三天两头给她发莫闻舟的行动轨迹。
“他在咖啡馆。”——蒋闻霖
滴滴,紧接着发来了另一条:
“身体有点抱恙。”
按照蒋闻霖发来的定位走去,是他们初次相遇的那家咖啡厅。
冉溪推开门,四处搜寻着莫闻舟的身影,最显眼的该是那台轮椅才对,可是没有。
“冉溪。”
莫闻舟的声音有些嘶哑,带了些鼻音。
莫闻舟的眼神,承载了太多的期待,淹没了不知所措的冉溪。
“抱歉。”
冉溪走到莫闻舟跟前,低下头,终是不忍:
“我那天不该把你丢在那里。”
“我也没有理由把你留在那里,所以...”
莫闻舟用掌根推着轮圈,离冉溪更近了一步。
他抬高了双臂,似是想要抓住冉溪的小臂,但左手在抬起的瞬间引起了小幅度的痉挛,上半身往□□倒着,莫闻舟只好收回左手,用手肘支撑着,右手悄无声息地落到腿上,似乎刚才的动作完全没发生过。
“所以,没有关系。”
“你有没有好些。”
冉溪岔开了话题。
“没事了。”
全是谎话,蒋闻霖也和她说了,那天冉溪走了之后,莫闻舟跌下了床,磕伤了眼角和手肘,加上受凉,病了好几天,现在也还没完全好。
“你的脸色比你的嘴巴诚实得多,莫闻舟。”
莫闻舟和冉溪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个人都点了杯拿铁。
咖啡厅里的东西都有些“短小精悍”,杯把有些小,莫闻舟左手的掌根不断地摩擦着,试图用左手的手指去蹭和勾住右手的手指,好让它圈住杯子的杯把,通过一些皮肉的支撑,才勉强勾起杯子。
可是放下的时候又出现了新的难题,手指死死地勾住了杯把,难以脱离出来。
莫闻舟专心致志地“把玩”着杯子,杯子里的咖啡洋洋洒洒,溢出来不少。
一个一个手指掰开,冉溪捏了捏莫闻舟的手掌,是很奇怪的触感。
说不上来是如何一种感觉,冉溪只是不忍,不忍看见莫闻舟任何一面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