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可以告诉哥哥，爸爸妈妈去哪了吗？”

“不知道，捞鱼，捞鱼，就不见了。”

小女孩岔开腿坐着，浅紫色的针织裙已经沾上了地上的泥土。

“那先起来，好不好。”

莫闻舟一手勾住轮椅的扶手，伸出另一只手去扶。

小女孩轻轻勾住那毫无知觉的无名指，不知道如何借力，只是愣愣地看向莫闻舟，怯生生地喊了声。

“哥哥...”

冉溪和庄芯在收银台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老板的踪影，只好打了通电话联系，老板才匆匆从后方的进货仓库冒出来。

冉溪拎着满满一袋零食，小跑过来。

“姐姐！”

冉溪将零食丢到莫闻舟腿上，将穿得胖乎乎的小团子从地上抱起来，又蹲下身捡起了风车，递到小女孩手里。

“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乐滋滋地也不说话，转过身去，指着远处往这边疾跑过来的一对夫妇。

两人上气不接下气，拎过孩子就是一顿说。

“许晶晶，你能耐了是吧，敢自己瞎跑。”

男人手里还抓了一只小马驹，似乎是小女孩的玩具，也附和着女人唱着红脸。

许晶晶挨了骂，还是嬉皮笑脸的，直到妈妈亮出了巴掌，小脸一皱，就要往莫闻舟的轮椅后面躲。

这时，夫妇两人才注意到在场的其他三个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真是麻烦你们了，我这女儿太调皮了，刚我们在附近的喷泉边，非让我和她爸爸给她捞鱼，一转头，人就不见了。真是不好意思。”

女人老鹰抓小鸡一般拎过孩子，气不打一处来。

“还不谢谢哥哥姐姐。”

“谢谢哥哥哥姐姐。”

“走，和我回家去。”

小女孩一下子挣脱出来，跑到莫闻舟旁边，牵了牵莫闻舟的手。

“哥哥，我爱哪个姐姐。”

冉溪和庄芯都一头雾水，只有夫妇俩和莫闻舟了解其中的规律。

“下次告诉你。”

莫闻舟眉心微动，眼底星星点点的笑意蔓延开来。

“这小孩可真讨喜，我也要生这样的皮猴，回头折磨蒋闻霖去。”

庄芯压低了声音，在冉溪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不觉得，这小孩，和你很像吗。”

“一边去。要我说，闻舟哥还真是老少通吃啊。”

“什么意思。”

“上次我们去逛商场，遇上一个七旬老太，对闻舟哥，那叫一个怜爱。”

“哦。”

“吃醋了？”

“没有，怎么会。”

庄芯拆开冰淇淋的包装，刚塞进嘴里，顿时一阵风声鹤唳，冰淇淋就闪现在了冉溪的手里。

蒋婉清从对面慢慢走来，先是扫了一眼购物袋里的零食，目光停留在冰淇淋上。

“这么冷的天，你们年轻人真是...”

庄芯双手投降，表示自己一口没动，莫闻舟有些偏颇的意味，看向冉溪。

“你也不能吃，病刚好。”

“嗯。”

“既然都不能吃，那这交给我销毁。”

蒋婉清从冉溪手里拿走了冰淇淋，丢进垃圾桶。

庄芯有苦难言，只能眼睁睁看着思念已久的冰淇淋消失殆尽。

“小溪好久没回来了，陪我散散步吧，好么？”

冉溪先一步抵住了莫闻舟的反对，只轻轻拍了拍莫闻舟的肩，点了点头。

她当然能看出蒋婉清的意图，作为一个母亲的私心。

当初她和莫闻舟结婚又分离，对她来说，都是一个人，这无所谓，但对于另一个家庭，伤害总是有的，她不能像上次婚礼现场一样逃走，也不能回避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