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到问题才能解决嘛。”
“你有病吧!”
“您看看您,这么暴躁易怒,难怪无法冷静地做出决策呢。”
“够了!”熊祈忍无可忍,气得牙根直痒痒,“我不会再跟你废话,等你见识到神的力量,就会明白自己有多蠢!”
“熊老师,我劝您还是把进化者之种交出来,然后乖乖跟我回堡垒,这样我们都不会受伤。”晏彪淡然道。
“不,我要把你杀了,然后跟随种子的指引找到进化者!”
话音落下,晏彪脚下的地面便出现裂痕,紧接着几束藤蔓破土而出,像蟒蛇般弯曲扭转迅速收紧,企图绞杀猎物。但晏彪早就察觉到危险,在藤蔓纠缠于一起时,他已经跳离原地,毫发无损。
“您找进化者做什么?莫非……”
“没错,你身边那小子很快就会是我的同伴了。”
“呸,饼饼跟你这种人才不会是一路货色。”晏彪啐骂道。
“你要是这么确定,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熊祈咧开嘴,脸上挂起阴险的笑,“是不敢吗?”
“因为还没到他该知道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是吗?等杀了你,我马上就去跟他说。”
“想都别想,”晏彪脸色沉下来,眼神变得冷冽而锋利,“我不会让任何人妨碍我的计划,看在我对你还有点情分上,把种子交出来我放你走,敢说多余的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
“你也得有这个本事,小子!”
一言不合两人便大打出手。晏彪不再被动防御,而是从腰后拔出短刀,迅速近身朝熊祈脖子袭去。对方见状抬起手,一束藤蔓便从袖口冲出挡住刀刃,之后又如章鱼腕足般缠住刀身,逼迫晏彪舍弃武器自保。晏彪哪能让他得逞,立刻抬腿一个横扫破局,趁熊祈闪身躲避,继续挥刀发动攻击,速度之快力度之大,直逼得熊祈甩起藤蔓当鞭子,与刀刃一次次对碰,才将攻击逐个化解。
眼见小打小闹不足以占据优势,熊祈抬手从袖子中唤出更多藤蔓,它们快速盘旋、交织,覆盖住半条手臂,最终将手缠绕成一只坚硬结实的爪子,体积比原先扩张了好几倍。熊祈挥舞着这只爪子朝晏彪进攻,待晏彪闪过后拿刀回击的空当,藤蔓又迅速翻涌蔓延,将熊祈的胸口覆盖得严严实实,抵挡下了刺过来的刀。
那藤蔓很硬,硬得刀刃被冲击力弹飞时,晏彪也跟着那力道往后趔趄了下。这还不算完,连一秒钟喘息的时间都没留给晏彪,藤蔓又眨眼间缩回手臂,螺旋纠缠,收束成尖锐细长的圆锥形,就好似熊祈的手臂上长出了个藤蔓编织的钻头一般,接着这钻头冲站立不稳的晏彪直直刺去。生死刹那间,凭借优秀的反应和判断,晏彪顺势抬腿踢开钻头,并随着惯性旋转半圈稳住身体,然后他抽出枪,对着熊祈扣下了扳机。
当熊祈看到从斗篷下伸出的枪管时已经来不及了,虽然藤蔓第一时间散开,但无法将散射的子弹全部拦截,几颗余弹从藤蔓的间隙穿过,钻进了皮肉中。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预备役,”熊祈慌忙后撤,捂住伤口大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没道理不认识这个。”晏彪指着胸前的标识说。
“呵,那东西还是留着骗小孩去吧。你出招时的狠劲和攻击方式都跟红眼恶魔十分相似,预备役可做不到这种程度。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
“废话,那是我师兄。”晏彪费解地摸摸脑袋,说,“我真是预备役。”
“你的演技也太蹩脚了。”
“我真是。”
“我不信。”
“我真……”晏彪突然发现这样争下去会没完没了,索性一转态度露出个阴险的笑容,故作神秘道:“嘿嘿,你猜。”
“就尽管装糊涂吧。”熊祈鄙夷道。他很清楚,军方一直都在不择手段抓捕跟进化者相关的人,猎犬伪装身份接近目标再正常不过。“你不过是想利用那小子才不敢让他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对吧。一旦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不可能会乖乖跟你走了。”
“就当你都说对了吧。”晏彪听了不屑一顾,然后用命令的口吻说:“今天你只要做两件事,跟我走,然后闭上嘴。”
“要是我说不呢?”
“熊老师,你到底要考验我的耐心到什么时候?”晏彪不耐烦地加重了语调,“通缉令是要活捉你,最好趁我还没生气乖乖配合,否则……”晏彪翻起难掩杀意的双眼直视熊祈,并抬枪瞄准了他。
“你觉得威胁会对我有用吗?”熊祈冷笑道。
冲突再次爆发。
晏彪取下斗篷,尾巴突然像猫咪炸毛般,所有鳞片一齐张开来,紧接着两排刀刃齐刷刷地从鳞片下弹出,反射着明晃晃的阴森白光,令人脊背发凉。那条尾巴此时不再是尾巴,更像某种机械生物骇人的脊柱。
装甲后扬起一阵灰尘,晏彪快速冲向熊祈,在进攻之前把枪向空中高高抛起,然后才举刀朝对方刺去。熊祈没看懂对手到底想干什么,短刀对他来说毫无威胁,而他的对手竟然还自己把枪给扔了,怎么想都不对劲。于是他留了个心眼,在藤蔓挡下刀后,立刻让它们散开并在枪落下的方位架起防御。
果不其然,攻击失败后晏彪抽回刀立马接了个踢击,熊祈被迫闪身让出位置,晏彪占据位置后刚好接住落下的枪,抬手便扣扳机。近距离喷发的子弹将藤蔓轰了个稀巴烂,由于防御及时,这次熊祈没有受伤,只是被射击的力道推着退了几步。
“这就怯场了啊?”见熊祈露出一副严峻的神情,晏彪没忍住,嗤的一下笑出声来,“能逼我拔出枪,还吃下一发子弹,你已经很厉害了。”
“啧,你是怪物吗?”
“我只是很生气,”晏彪收敛笑容,厉声道,“我本来还很同情你,没想到你不仅逼我对你动手,跟我诉苦说被人剥夺了梦想后,转头又要去剥夺别人的梦想。”
“别人的梦想?你不会是想用我的背叛带给别人伤害之类的来说教我吧?”熊祈只觉得好笑,想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指的是饼饼,”晏彪说,“你确实没猜错,我就是想利用他。但是在那之前我也想至少先帮他实现一个愿望,因为以后他再想做什么也不一定能由着自己了。而你把真相告诉他只会毁了这一切。”
“猎犬居然会同情进化者的子嗣?笑话,鳄鱼的眼泪罢了。”
“比你强点,总归是流了泪。”
“别担心,你死了以后,我会替你去帮他实现心愿,毕竟我跟他将会继承相同的血脉,我们是亲兄弟。”
谈判至此彻底破裂,晏彪终于卸下所有枷锁,抬起眼盯着熊祈,视线冰冷,除了杀意再也无法感知到任何情绪——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也没什么好保留的了。你知道吗?我杀人的时候都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