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神情不约而同地微妙了一瞬,张生委婉道,“这个心态吧……它主要是这么做影响不太好。”
桑榆懂了。
本着给国家添加一份社会稳定的念头,她拿起那个装着金环胡蜂的标本框放到桌面,同情而怜悯,“那你们要不把这个拿去五马分尸吧,它还是蜂王呢,说不定就是当初指挥蛰你们的那个。”
张生总觉得这小姑娘看他们的眼神不像同情,像在看傻子。
沈文睿捂住脸,憋笑憋到面目扭曲。
张生反应很快啊,啪一下把标本框揣自己包里,“不至于不至于,我把它吊小文哥床上,保证小文哥每天醒来睁眼就是它,过不了多久就脱敏啦!”
“我也不能白拿您的,您开个价吧。”
沈文睿:?
“这个还有吗?我觉得大家就不要厚此薄彼,一视同仁我回去给生哥也吊一个。”
桑榆:“……二位感情非常深厚啊。”
“不过钱就不用了,蜂是我在楼下捡的,盒子也没花几块钱。”
拉扯一番,以桑榆填完问卷而告终。
桑榆看着他们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类似测温枪的东西怼到墙角,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张生说,“据说是研究所里的蟑螂都被喂了标记元素之类的,这个东西能检测到那种元素残留。但具体怎么做到的我也不懂,咱就一底层打工人。”
桑榆懵懵懂懂地点头,心想我一文科生也不是很懂你们科研大佬的事。
厨房到房间一圈转悠下来什么都没发现,两人和桑榆友好告别,然后敲响了另一家的门。
桑榆才刚关上门就又听见隔壁的铃声,只好再打开门,遥遥喊了句,“……别敲了,这层都是我的。”
两人:!
富婆,饿饿,饭……
“啪!”
年轻貌美的富婆无情地关上了大门。
声控灯亮起,就好像他们瞬间惨白的画风。
沈文睿率先清醒,一巴掌拍到张生头上,面无表情地竖起问卷,年龄上清晰的20字样在张生面前晃了又晃,“生哥,42的人了,别老想着老牛吃嫩草,人小姑娘才20岁呢。”
张生咬牙切齿:“……没大没小的,你38了和我差得也不是很远啊,那你怎么也和我来……蜂后呢?”
沈文睿理直气壮,“蜂后的事能叫……吗?我那是为人类大义而献身。”
张生:“呵,死闷骚。”
沈文睿:“呵,小朋友。”
恰好此时左右两边的电梯都到了,于是两人不欢而散,各自进了一部电梯。
墙壁上伪装成烟雾报警器的摄像头闪烁着隐晦的红色光点,房间里,桑榆摘下耳机,满头雾水。
……说实话,这两人都长得挺帅的,而且是各有各的风格,就连她这样的脸盲也觉得是见过就能认出来的程度。
所以看完工牌桑榆就知道不对了,物业要是有这两人,早拉出来做各种宣传了,还会放着人挨个上门发问卷?往小区大门那一杵,直接就人如云来了。
但她还是配合了一下演出,想看看这唱的是哪出,结果么……就听到了刚才一段话。虽然个别词句因声音放轻而没有被收录到,但还是听了个大致。
两个二十多的人在互相说对方三四十好几也就算了,长得嫩保养好也不是不行,但‘人类大义’又是个什么东西?
做个问卷调查抓个蟑螂怎么就成了人类大义了?
桑榆:他们好像在玩一种很新的play。
她站在阳台等了会儿,目送楼下两个人点进了另一栋楼才出门,她要到医院看看需不需要打破伤风。
手被伤到了,扎到一半的熊蜂标本也就搁置了,出门前桑榆把它放到阳台的置物架上。
桑榆走后不久,忽然有一阵风吹过,熊蜂的绒毛被吹得轻微颤动。须臾,汇聚的血液沿着甲壳缝隙侵入了身体。
又过了一段时间,熊蜂那没被标本针固定住的两只脚突然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