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宣虽然有少爷脾气,但家教很严,一向待人彬彬有礼,可不知为什么,他一看到萧闲那张脸,心里就直突突,所以才说出这样失礼的话。
“学长……”八面玲珑的夏以思面对两个聪明人,一时间竟找不出缓解尴尬的方法。
“对啊,人家没请我,我也不好舔着脸赖在这里。以思,我走了。”萧闲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准备上车离开。
“这么大个人,心眼就那么小!”
萧闲玩味地望向说话的宋奕宣,见他小脸涨得通红,双拳不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显出十分慌乱的神色。
“萧闲哥哥,学长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爸妈一直都想感谢你们。”这里的“你们”,还包括白映陌和很多人,只是当着宋奕宣的面夏以思不便明说。
萧闲挑眉回答:“不了,我心眼小,还是不去了。”
“萧闲哥哥……”
“开玩笑的。我真的有事,先走了。”
宋奕宣窘着一张脸,略微有些失望,但嘴上绝不饶人:“算了,以思,人家有事,我们也不能勉强。”
“小少爷的意思是,邀请我了?”萧闲歪着头,挑逗地看着宋奕宣。
“我……我才没说过!”
“呵,下次,再补偿我吧。”
路灯一重又一重,灯影打在急速移动的车窗上,明暗交替下,一张冷酷英俊的脸若隐若现,匪夷所思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小少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笑容由凌厉忽转柔情,漆黑的车身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消失在夜幕中。
*
返回本市,冯子昆还要同贺牧遥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发展,白映陌就和江浩然先回家了。
因为在墨城也有白家的产业,江浩然就把车丢给了那边的兄弟,没开回来,并顺利蹭了趟班机。所以为了防止萧闲骂他懒,他死乞白赖地阻止白映陌打电话摇人来接他们,自掏腰包打了辆出租。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工作,所以家里没人。
江浩然边收拾行李边问:“哥,遥大还不知道咱家是做什么的吧?”
白映陌不以为意,“不知道啊,有什么问题吗?”
“他早晚会知道,你可不能瞒着他。”
“我哪有瞒着他!一会我就发信息告诉他我家是开私房菜馆的!”
“哥……”
白映陌心虚起来,嘟囔:“不行?”
江浩然故作烦恼地用双拳抵在太阳穴处作思考状,忽的双眼放光。
白映陌也跟着提起了精神,“想到好主意了?”
江浩然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前胸,他赶紧捂住,叫道:“你干嘛?”
“不是,哥,这件衣服不是你的吧?”
白映陌低头一看,糟了,怎么把贺牧遥的衣服穿回家了!
事情的经过貌似是他在飞机上睡着了,贺牧遥担心他冷,就把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了。等他醒来也没注意到这一点,就顺势穿回来了。
“还有哥,你靠着遥大的肩膀睡着的时候,那口水流得啊,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
“闭嘴!敢泄露出去一个字,我就要了你的小命!”
白映陌这个人,有时候腿脚比脑子利索,一溜烟似的冲出门,拦了辆出租,往贺牧遥家里赶去。
江浩然当时就惊呆了,没过多久,萧闲来了。
“你们回来了,小陌呢?”
江浩然气势如虹地解释:“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我哥虽然比不上大禹,但也是我辈楷模啊!”
萧闲没工夫听他胡扯,要了贺牧遥的地址去接白映陌。考虑到擅自拜访不合礼数,他就在别墅外安静等待着。
看似老神在在的假寐,实则心里早已做出了一万种意外的准备,可事实的发展还是偏离了他的预计。
只见白映陌跑了出来,头也不回地对追赶自己的人喊:“你跟着我干嘛?”
贺牧遥好不容易拉住了他,“你跑那么快干嘛?”
白映陌赌气般地甩开他的手,捂住眼睛,“先把扣子系上。”
贺牧遥乖乖地听话,他的发梢还滴着水珠,白色衬衫在日光的照射下,变得有些透明,白皙强健的腹肌若隐若现,下身则穿着一条十分违和的大花短裤。
“可以了。”
白映陌的手仍然放在眼睛上,只留一条细细的手指缝隙观察,确认无误才放下手。
“你这个人怎么不穿衣服!”
“我在洗澡。”
“大白天洗什么澡!”
“出汗了,不太舒服,就洗咯。”
“那你也不能在人家来找你的时候洗啊!”
“……”
贺牧遥觉得此刻的心情很怪,放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理会这么无理取闹的人或事,可现在,他却想让眼前这个家伙再多“闹闹”他。
他微笑地问:“你特意来找我是有重要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