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闻到了他味道,极轻地笑了下。
陆延手先是碰了碰他,循序渐进地拉住他的手,再是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吻上了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声音极轻的呢喃,“我想要……”
“宝贝儿,那你可别后悔。”权竟恩眸色转深,眼眸划过挣扎,似是决定好了,嘴角微斜,率先凑过去两唇相碰,伸出了舌头试探舔舐着他,进而攻略城池。
薄荷与白茶相交融,带着丝丝清凉的甜,充斥在房间每一个角落,引诱着两人,两人的动作越发着急。
权竟恩:“……”既然陆延都没觉得有什么,那我就将面前的小O标记了吧!我会对陆延负责的!
一同倒向床上时,陆延清冷的眸子染上了丝丝动情的欲,缱绻地看着他,极轻地问:“信我吗?”
权竟恩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答的,身心彻底溺毙在薄荷香甜中,等到第二天醒来整个人都懵了。
刚睡醒整个人带着困倦朦胧,抱着被子缓缓坐起来,脸颊的红晕还未褪下,腰部无力与大腿内侧的酸疼似是在提醒他什么。
“……”
后颈腺体处似乎还留着昨夜omega用力啃咬的痕迹,带着丝丝的疼意,omega动情时用力咬着他的腺体,在他耳边带着哭腔的委屈。
“为什么标记不了?”
权竟恩:“……”
当时权竟恩边承受边尽力释放信息素安抚他的omega——但整个过程都是他被压,他□□!
“……”
心里乱糟糟的,权竟恩在床上呆坐了五分钟才反应过来向身旁看一眼,这时却发现身边没人,伸手摸了下温度,也是一片冰凉。
权竟恩又偏头看了一眼时间,发觉已经七点了,便起身洗漱,之后偷偷摸摸将隔壁客房的门打开一条小缝,眼睛往里面瞟。
房间被拉上遮光窗帘,初晨的阳光透过缝隙落下星星点点,细碎地洒在床上熟睡的人身上。
对方薄荷味的信息素似乎还隐隐约约刺激着自己的鼻息,权竟恩耳朵下意识红了,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将门极轻地合上,下楼买早餐。
权竟恩点了最简单的早餐,又急忙赶回景宴园,带着早上的凉意便将刚巧下楼的陆延抱住。
“宝贝儿,醒了?昨晚上累坏了吧!”权竟恩权当昨晚自己太有精力了,把他的omega干得腰酸背痛,现在才起来。
“别愣着了,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权竟恩从厨房拿出碗筷,将粥和包子盛了进去。
陆延始终没动,那双眸子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权竟恩愣了下,手中的动作顿住,回想了方才发生的事,稍有歉意地道:“怎么了?早上温度有些凉,我刚才抱你冻到你了,抱歉啊宝宝。”
陆延没说话,眼帘微垂,似乎在盯着面前的皮蛋瘦肉粥出神,半晌才缓缓道,“你不怪我……昨晚上抢了你的活?”
权竟恩:“……”
怎么回答的权竟恩不怎么记得了,但他没忍住笑着和陆延闹了一会,闹着闹着就又……
权竟恩强行让自己从回忆中出来,深吸一口气,无意间瞥向窗外,不禁哑然,这才发现他不知不觉间将车开到了别墅附近。
此时景宴园灯火通明,很明显家里的另一个主人已经回来了,但权竟恩完全没有勇气进去再与陆延见一面,甚至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权竟恩将车又往前开了一会儿,在隔壁别墅门前停下,下了车随意甩上门,然后毫不犹豫按响门铃。
别墅的主人明显不想开门,但权竟恩就是锲而不舍地按,终于里面的人受不了了,打开了大门。
男生扎起高高的马尾,额前的刘海随意散下,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耳朵上戴着助听器,皮肤是极尽透明的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庭述黑沉着脸瞪他。
权竟恩表面上笑得极为灿烂,宛如烈日骄阳,搂住了对方的肩膀,哥俩儿似的好:“宝贝儿砸,爸爸能陪你一起单身了,你开不开心!”
庭述:“……”
庭述头疼似的叹息一声,将权竟恩从身上扒了下来,拎着他领子走进庭家。
庭述与陆延和权竟恩是发小,是个顶级alpha,个头也自然比权竟恩这个弱alpha高些。
“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以为你喝了几吨。”庭述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桌上反扣的书拿起,放在膝上继续阅读。
看着权竟恩分明难过得要死,但还是强装我没事我就是无聊来找你聊个骚的样子,庭述抬手揉了揉眉心,所有言语化为叹息的一声。
权竟恩低垂着头不说话,可搅缠在一起的手出卖了他。
“……”庭述最终还是提议,“你想挽回吗?”
在意料之中的,权竟恩听到后半晌并没有回答。
“其实离婚——也挺好的,我能感觉出来他是个顶级alpha,跟一个顶级在一起,延延还喜欢他,比跟我在一起……好多了。”权竟恩放下了手,掀起眼皮露出表面平静的眸子注视着庭述,缓缓地道。
“好个屁,”庭述蹙眉,“你忘了17岁那年他差点失控把延延——”
“你说什么?”权竟恩表情瞬间空白,脑中倏然蹿出一阵模糊的记忆,陆延坐在询问时浑身发抖,红着眼眶抽噎,吐出的每一个音符都在诉说着极大的委屈。
权竟恩难以置信:“那我怎么不记得——不行,他们两个不能在一起,延延会受伤的!”
庭述似老父亲般欣慰地点了点头,再次翻开书,终于清静了。
“那我去提醒延延——哎你干嘛!”权竟恩人还没站起来,就被庭述拉了回来。
“……”
庭述忍无可忍,书的页码也不扫,随手扔到一旁,恨不得上前掐死权竟恩:“你特么为什么不想想你和陆延不离婚呢??”
权竟恩低下了头,没有再抬起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与勇气。
“你忘了两年前你们两个订婚的时候了?当时那么多人都觉得你配不上陆延,甚至有人都爬到你脸上、在订婚宴上、当着你和那么多宾客的面问陆延,为什么愿意嫁给你,你忘了陆延怎么说的吗?”
当时陆延手持话筒,声音清朗而明亮,每一个字都敲击在权竟恩的心尖上:“无论其他alpha如何,都不及——我爱他。”
不管是从家底还是外表,权竟恩都是数一数二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当年人为造成的意外,让他成为了弱alpha。
“跟我来,”庭述站起身,顺便一把拉起了颓然的权竟恩,“我带你进入延延的记忆,你从一些事情上来证明你爱他,比那个人要爱,耍心机让陆延爱上你、离不开你,你们两个,给我在一辈子在一起!不他妈在一起一辈子,成骨灰了我也照样抽死你!”
权竟恩愣住了,满面呆滞地望着他。
微弱的灯光洒在庭述的身上,显得他整个人很不真实,权竟恩总感觉自己曾无数次这样仰望过庭述,奈何记忆中实在是搜寻不到,只能当做是错觉。
庭述忍不住骂了一句,“我特么从第……婴儿时期就磕你们两个,23年过去了,你们竟然在修成正果之后闹离婚?!”
权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