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快说!给我和延延打造这种梦境,你究竟意欲何为?!”
权竟恩脸色苍白透着坚毅,煞有介事地握着一本“残破”的儿童书,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陆延坐在一边看好戏。
庭述:“……你俩有病?”
虽然嘴上这么怼人,但庭述是很乐见他们俩人这样状态的,两人之间没那么多规矩,越像小孩儿说明越相爱,越对彼此透明。
“孤是大周朝太子,是……大周朝唯一继承人,”权竟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压着无尽的怒火,“殷献派你来到底是何目的?!”
庭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理解他现在在做什么。
“太子殿下,”陆延轻轻接上下一句,声音清冷如霜,“殷大人让我转告您,大周气数已尽,您若肯主动退位,他可保你一世荣华。”
“荣华?”权竟恩冷笑一声,手中的儿童书被他攥得几乎破裂,“孤的荣华,便是看着这江山社稷,毁在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手中吗?!”
陆延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权竟恩手中的书上,忽然轻声道:“殿下,您可知这天下,早已不是您想象中的模样?百姓流离失所,边疆战火连天,朝廷内斗不休……您以为,您还能挽回什么?”
权竟恩猛地起身,眼中怒火中烧:“孤乃大周太子,守护江山社稷是孤的责任!即便孤身陷囫囵,也绝不会向你们低头!”
庭述猛地蹙眉往旁边挪了好几部,离这两个戏精远一点。
“殿下,”陆延看着他,眼中闪过怜悯,“您以为殷大人是为了权力吗?他不过是想结束这乱世,让百姓免于战火之苦。”
“荒谬!”权竟恩厉声打断他,“殷献勾结外敌,残害忠良,他口中的‘结束乱世’,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披上一层虚伪的外衣!”
陆延神色一黯,缓缓直起身子,低声道:“殿下,您可曾想过,若您继续坚持,这天下会流多少血?会有多少无辜之人因您而死?”
忽然,她一剑刺出,剑光如电,直取权竟恩胸口,剑锋穿透他的身体,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滴落,染红了他的衣襟。
女子缓缓抽出长剑,剑锋带出一串血珠,洒落在地,他的目光渐渐涣散,却依旧望着殿顶,仿佛在看那遥远的星空。
“山河……破碎……”权竟恩低声说道,声音愈发微弱,“孤城……独守……”
试镜室的灯光有些刺眼,权竟恩站起身,微微喘息着。他的表演刚刚结束,手心里还残留着因紧张而分泌的汗水。
他抬起头,看向坐在长桌后的导演。
导演是个中年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神情严肃,他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了几笔,然后抬起头,目光透过镜片落在权竟恩身上。
“权竟恩,是吧?”导演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是的。”权竟恩点头。
导演合上笔记本,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沉吟片刻后道:“你的表演,情感很充沛,台词也很有感染力,这是你的优势。”
权竟恩不自觉脸上露出笑意,依旧静静听着导演接下来的话。
“有些地方还是处理的稚嫩,但无伤大雅,”导演说这,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来,“比你爸当年刚出道时候好多了——他之前天天板着个死人脸,一点儿都不讨喜。”
权竟恩愣住了,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没想到导演会突然提起他爸,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导演见状,语气稍稍放缓,目光依旧锐利,“不过啊,你上一部戏跟你爸一起拍的,这次还是——网上言论不太好听,你能承受吗?”
“能的!”权竟恩的拳头在身侧微微攥紧,指尖有些发白,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声音虽轻却毫不迟疑。
导演欣慰点头,“真好啊,你们家有了位好继承人。”
最终权竟恩走出来时,陆延抽出纸巾心疼地帮他拭去额头的汗水,“怎么样?”
“圆满成功!”权竟恩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猛地紧紧抱住陆延,“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陆延发自内心替他感到开心。
“大庭广众之下的,注意人家omega的名声啊。”一道略显俏皮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语气嗔怪。
权竟恩下意识回头,转身去看来人,在看清对方模样时,忍不住抱过去,“舅舅,你回国了!”
权星火回以熊抱,“哇!高了!也壮了!这还是我之前抱着的小豆丁吗!”
陆延暂时被晾在一边,他静静看着他们一家人团聚,心软成一滩水。
姓权的两位全部注意到了,连忙过去也将陆延也紧紧抱住。
权星火笑得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小寒露也是!真是的……怎么好白菜这么早就被人拱了。”
“舅舅!”权竟恩瞪他。
权星火是权竟恩妈妈的堂哥,只大了他妈妈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