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往武魂城的马车上,初曦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个老家伙会不会把自己养父母的事情说出去?
不过,她转念一想:七年前爷爷奶奶在和自己讲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提到老师的名字,说明他们不认识他吧?那么在独孤博眼里,老师收自己为徒,和爷爷奶奶的事情之间是分开的…这样就没问题了。
武魂殿医院的高级病房里…
“以后你跟着我出去,要么乖乖待在旁边,要么待在分殿。”
月关强行忍着毒素带来的疼痛,倚在床头瞥着身边的那个让自己担心好几天的罪魁祸首,此时她羞愧地低着头。
真是郁闷,这次被那老毒物打伤丢脸不说,连养了这么多年的徒弟都差点丢了——害得他只能先请上半个月的假,教皇委派的工作都要麻烦老鬼,而且自己这么多天养伤心里都不平静。
那些短针他自己早用魂力慢慢逼了出来,但是那毒素却残留在皮肤里难以消除。这些天不仅双手及上部手臂都骨化如绵,而且还带着阵阵难以忍受的刺痛感。
“好的老师。”女孩子规规矩矩地说。
“你这些天到底去哪里了?他们跟我说你遇到了凶猛的魂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你说你多少级了?”听完女孩的讲述,月关一脸不可置信地问。
“四十三级。”初曦答道,”但是…我把我养父给的魂导器弄丢了。”
对方的神色凝重起来,“那件事情是小事。” 他忍着疼痛,沉下脸问道:“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没有要求你进入战队,稳扎稳打固本培元,才能以后最大发挥仙品武魂的最大优势?”
初曦点点头,“是啊,您说过,怎么了?”
“魂师界有一种以生命力为代价快速提升修为的邪门秘术。”提到那件事情,月关像魂师界的绝大部分人一样表现出了极大的厌恶,“我之前在古籍上看到过,传说以仙品为武魂者,若是修此功力,取得的进度还会比寻常魂师要高的多——但是代价是使用后神魂皆散,万劫不复!你对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走了什么邪路!”
“老师您放心,我真的没有用邪术!”初曦吓得连忙摇头否认,“我知道那种方法,但从来没想过要通过摧残自己的方式提升修为…因为会辜负您和其他关心我的人的爱护和期许。我,不可能那么做的…”
她的眼神里写满了真诚,月关又仔细地用自己全部的精神力扫视了她一遍,知道她没有说谎。
“那就好…”他喃喃地说,接着他就因为毒素带来的阵痛咬牙忍住而终止了发声。
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鬼魅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了月关躺着的床的另一边矮凳上。“把药喝了吧。现在丫头也回来了,这几天你就安心养着,等你完全恢复了,咱们再去揍那老毒物一顿给你出出气。”他安慰道,用小银勺舀了滚烫的药汁,用魂力冷却后送到月关唇边。
此时床上的人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躲着对方的手,似乎不愿意喝那勺温度正好的药。“…你放着,我自己来!”
“你手不行,别磨蹭了。”鬼魅坚持着。
“那也不要你喂!”某人声音抬高了八度。
“前几天不都这么喝的吗,死菊花别逞强了!”鬼魅奚落了他一句,却向初曦使了个眼色。她瞬间明白了原因,起身默默走出去带上了门,还嘱咐看护人员如果里面的人没有主动叫就不要随意闯入,防止打扰长老休息。
“我在门边上都听到你在质问她,到底怎么了?”
“老鬼,你信不信她这次一下子升了六级?”
鬼魅听到差点连勺子都没拿稳,一点药液洒下来,却在滴在白色被褥的前一瞬间被魂力重新吸到了碗里。“她不会是接触了什么邪门的东西吧?”
“我也是这么想啊。”月关道,“这丫头总是让人不省心,我怀疑她一下很正常吧。”
“你先把药喝了,待会儿把她叫过来咱们好好问问她。”
“不必了,她没有说谎。“月关皱着眉头咽下苦涩的药液,感受到经脉间毒素和药物成分的激烈碰撞,让他强忍住才没有发动魂力。”按照她的说法,落日森林里老毒物的隐居之地看来是一处大陆上的聚宝盆,集天地之气,适宜仙品生存——但是小曦说她一无所获,看来是被人提前挖走了。这次我看到那老毒物的时候,他武魂中的毒素也消解了大半,应当是受到高人指点。”说完他叹了口气,满怀幽怨地说:“要是早一点去也许就能找到了,或许可以再得到提升…”
“罢了,有机遇就试试。总比没有机遇非要强求…”
“你想什么呢,”月关脸色变了一下,瞪了对方一眼,换了个舒服的角度倚在床上,“那种事情傻丫头都不会干,而且这么多年我都看开了,大不了就九十五级,反正咱们也在教皇殿站稳脚跟了。”
初曦在走廊里等候着,突然想到了什么。
“大人您好,请问菊长老的药方可以给我看看吗?”她走到配药间问道。“我是他的徒弟,略懂一点医术。”
“你就是那个去极北高原历练八个月的学员?”配药室的魂师将一张武魂殿特制的高级信纸递给她,一边打量了她一眼。“叶医师说你气质非同常人,他还念叨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像你一样呢!今天看了果然一表人才——这药方是长老大人自己开的,我们看了,只是觉得凶险至极,但是大人的命令我们也不敢问。”
初曦尽量不去关注他说的前半段话,接过信纸后道:“多谢,您谬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