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张教授那边来消息了。”
“是闻知?”
“是夫人,好消息,张教授说少爷的精神力下降了,目前已经趋近平稳。”
消息是傍晚的时候来的,徐文莹悬了一天一夜的心,终于落地。
“醒了吗?”
“那边没说?要不我再去问问?”
徐文莹摆手道:“不用问了,把这消息告诉贺尧那边吧。”
管家沉默了两秒,道:“贺先生应该已经知道了。”
徐文莹:“……”不用想,肯定是于禾过去了,“算了,你去准备准备,明天我去一趟我哥那边。”
说完,静了几秒,又道:“让他们明天再过去。”
话里指的他们是贺尧和于禾,管家明悟,应道:“我这就去说。”
徐文莹抚了抚心口,呼出一口浊气,心情平复许多。
还是太急了,年纪大了,反而失了稳重,也不知道等闻知醒过来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怪她?
大概是会的,不过即使怪她,她的儿子,也不会表现出来。
她叹了口气,想起老朋友这些年总念叨劝她少插手孩子的事情,现在想想是她昏了头了。
贺尧从徐文莹的书房离开就回了房间待着,于禾来敲门的时候,敲了许久,他才开门。
“于助理,什么事?”
于禾站在门外,和他隔着两步的距离,眼尖瞧见了他指间夹着未点燃的香烟,一眼认出是他常为席闻知准备的牌子。
鼻尖隐约还能嗅到酒精味,于禾有些吓到了,“那个,你、你抽烟啊?”
贺尧把食指与中指夹着的香烟举到他面前晃了晃,“没点。”
于禾近视,但没瞎,知道烟是没点燃的,“贺先生,抽烟对身体不好。”
“这话,你跟你老板说过吗?”
“……没有。”于禾哪敢啊。
贺尧笑了笑,把烟举到唇边叼着,“那让你老板跟我说吧。”中指上戴着的戒指泛着金属的光泽。
前几日还一口一个闻知喊着,今天就是你老板了,于禾暗中叫苦,不过好在他是带着好消息来的,赶紧把得到的消息给他说了:“贺先生,我来是想告诉你,席总病情稳定了。”
“真的?”贺尧猛地抬头,急切问道:“那我能去看他吗?”
“额……席总还没醒,我做不了主。”
贺尧作势就要关门,于禾赶紧拦下:“等席总一醒……”
回答他的是无情的关门声。
贺尧不想再听他说话,在这里,谁说的话他都不想听了。他回到房间里,把嘴边叼着的香烟扔到桌上,烟头在桌上弹跳着落在酒瓶子旁边。
酒是从席闻知的酒柜里随便拿的,他不爱喝酒,浅尝了一点,觉着没什么意思,意外翻到了席闻知留在这里的烟。
他记忆中没有对方抽烟的样子,怀着心事,他抽出了一根,还没找着火于禾就敲门了,现在他也没了尝试的心情。
玻璃杯里还有半杯酒,贺尧端起来一口饮尽,皱着眉头放下酒杯,都说喝了酒烦恼会跟着烟消云散,他反而越想越烦了。
他对着席闻知的母亲说的那些话,不过强装镇定,其实心里也十分没底。对方说的那些就像这酒一样,难喝不喜欢也让他一口饮尽进到了胃里。
他强装不在意,实则那些话已经留在了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反复回想。
无法标记、一再隐瞒。
呵,Omega惯会骗人。
贺尧很生气,气Omega隐瞒,气Omega骗人,贺尧也很怕,怕Omega其实就像徐夫人所说的那样。
他们第一次的时候,Omega说的是什么?他担心Omega会因此而怀孕,结果是正中下怀是吗?
真该死啊!
他骂的是自己,怎么就上了席闻知的当,他想的是怀孕了顺理成章结婚,但是席闻知他在想什么?他不会想的是怀孕后把自己一脚踢开吧?
骂完了,他又想,席闻知这样的条件,找谁不成?选中他肯定还是有感情在的,没错,他努力宽慰自己。
另一边陷入昏迷的席闻知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年前他就收到了张教授新药的通知,一直没有抽出时间试药,迫不得已之下才在除夕当天找了个借口来到研究院。新药是研究院的新发现,提取的是高匹配度的Alpha信息素,用来刺激腺体产生更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