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泫靠近沈知恩，“你怎么知道？”沈知恩嘴角向上扬，“她跟我说得。”

“药好了。”老中医把药包放在柜台上，“酸杏仁一次15g,柏子仁10g，茯苓10g。”

“好。”沈知恩付了钱，拿着药和林泫走了出去。

沈知恩回家后先洗了个澡，她在林泫洗澡的间隙在厨房把药煎好，拿着小碗走进卧室，正好碰上从浴室出来的林泫。

她把碗举到林泫面前，“喝掉。”

林泫一口喝光碗里的中药，她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关了卧室灯，房间顿时变得昏暗，林泫向前搂住沈知恩腰，紧贴在她的胸口，在她唇间浅酌。

她抱着沈知恩后背轻轻走动，舌尖在复合后第一次深入对方的口腔，林泫被口中的柔软刺激着，她的吻变得极具侵略性。

林泫动作越来越急切，甚至有些失控，她将手伸进沈知恩衣服里，沈知恩身体湿津津的，她保持着几分理智难耐的对林泫说：“等下。”

她将林泫轻轻推开，林泫眼神已经开始迷离，像是想入某种回忆，林泫倒吸着凉气不断向沈知恩靠近，“怎么了？”沈知恩走到卧室的直饮机旁，接了杯凉水一口喝下去，灭着身体上的火。

她又接了一整杯喝了一口后递给林泫，“喝掉，灭灭火。”

林泫接过她手中的水杯，沈知恩走到床边和林泫拉开距离，“我跟Rhea说过我们的情况。”沈知恩抬头看着林泫，“不能做，在你病好之前。”

林泫表情瞬间变得失落，她把空水杯放在桌子上，站在床边不死心地问：“为什么？”

沈知恩吞咽几口唾液，她把林泫拉到床上，“初郁是你之前的医生，她有没有告诉过你，PTSD患者会通过频繁的性行为获得暂时的可控感。”

沈知恩做了一个深呼吸，“林泫，四年前你是不是出现用性代替创伤的症状。”

回忆被瞬间勾起，摆在明面上的事实让林泫想说得话一瞬间被堵住，她看向沈知恩眼神变得错愕和惶恐，被沈知恩牵着的手微微发抖。

沈知恩捏捏林泫的手指，“林泫。”她伸出手心，把林泫食指按在上面，“在我的掌心写三遍我们两个的名字。”

林泫的指尖发抖，第一遍写得歪歪扭扭，几乎不成型，沈知恩握住她的手指，带着慢慢些：“林、泫。”

写到第三遍时林泫终于能自己写完，慌乱的心情平复下来一点，在沈知恩手里砸了滴眼泪，沈知恩跪在床上把林泫抱在怀里，“你别害怕，我只是想告诉你出现这种症状，在你病好之前不能和我有性行为。”

林泫在她胸口轻蹭，像猫一样寻求安全感，“你不生气吗？”她抽噎了几声，把头埋在沈知恩胸口，声音沙哑：“连我的渴望也掺有杂质，我对你还有真的东西吗？”沈知恩没回答，只是低头吻了吻她颤抖的手指，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沈知恩身子软了软，她轻轻把林泫的头挪到颈窝，用手拍着林泫后背，温柔地说：“我生初郁的气。”

林泫在错乱中被勾起了点好奇心，“为什么？”沈知恩低头看她，“她作为你的心理医生，对你的疾病没有半点帮助。”

初郁给自己的治病的点滴浮现在脑海，林泫替初郁感到冤屈，但看着沈知恩她决定不替初郁辩解，让初郁背这个锅。

沈知恩一眼看出林泫的欲言难止，她开口点破：“你不遵医嘱，让人家没办法治疗。”

沈知恩看着林泫弯弯曲曲的发丝，“我应该早点介入你的治疗。”

“现在也不晚。”

林泫在床上坐直，双手放在沈知恩大腿两侧，“在我们分开之前，我确实不知道我有这种症状，我以为我是真的想要你，分开后，初郁替我诊治的时候，我说了这些情况，她说我用性代替创伤，我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沈知恩猜出后续，她一一说出来：“然后你接受不了这种情况，把初郁开了？没再治疗过，是吗？”

林泫眼皮一直跳动，她紧张地抿嘴，“是。”

沈知恩在心里叹了口气，她逐步降低自己心里防线，最后说：“好。”

“所以我们现在不能做，在你病好之前都不能。”

被原谅的开心，被拒绝的失落同时出现在林泫脸上，她用惨兮兮的眼神对沈知恩说：“刚刚我是真的想要你。”

沈知恩无奈的闭上眼，“好，睡觉吧。”

她缓慢睁开眼看，胸前剧烈起伏了几下，她开口：“我去趟卫生间。”

沈知恩没有挑明，但林泫明白，她愧疚地说：“好。”

林泫看着她先去从衣帽间拿了睡衣，出来的时候还瞥了自己一眼，很冷漠的表情，跟湿漉漉的身体不一样。

沈知恩从卫生间出来，绿色睡衣变成了藏蓝色，林泫已经躺在被窝里，她看着沈知恩掀开被子，略有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挑弄你。”

“没关系，我们睡觉吧。”沈知恩把头蒙在被子里，说得咬牙切齿。

林泫没有回话，沈知恩刚进入梦乡林泫从另一侧传来声音，“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去隔壁睡，你自己——”

“啧！林泫我..... ”

理智让火气来的快去得快，沈知恩尽力软着语气，“你过来抱着我，我们好好睡觉不要再说话了。”

林泫在床上蠕动，心满意足的把沈知恩揽在怀里，她还想在说些什么，刚张嘴就被对放捂住嘴，“闭嘴。”

林泫发出一声：“奥。”

沈知恩呼吸逐渐平稳，林泫轻轻松开她，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无声地走向阳台。

夜风微凉，她靠在栏杆上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却没抽，她盯着那一点猩红在黑暗中明灭，看着烟灰一点一点落下，。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知恩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掩不住不悦，“哪弄得烟？”，林泫没回头，只是垂眼看着指尖的眼。

沈知恩走进把手里的拖鞋丢到她脚边，语气更加冰冷：“穿上。”

林泫这才动了动，低头踩进拖鞋里，烟灰缸就在旁边，她抬手把烟掐灭，火星挣扎了一瞬，彻底熄灭。

“谁教你抽——”沈知恩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是她自己教的。

沈知恩看着她的眼睛，“你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让你不要抽——”

沈知恩话还没说完林泫就吻了上去，她把舌头伸到沈知恩口中，伸手扣住她的后颈，缓慢而用力地舔过上颚，林泫又离开她的唇，“有烟味吗？”

沈知恩睫毛颤了颤，确实没有。

她没抽。

沈知恩眼睛不停转动，勉强找回主动权：“你做噩梦了？”

林泫答非所问：“楼下的中医馆看来药效不行。”她自顾自地说。

沈知恩一怔，明白她在说什么，林泫伸手把她搂在怀里，下发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我很听你的话。”

沈知恩沉默了一会，渐渐搭上林泫后背，“好。”

林泫收紧手臂，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