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喻宁和他的过往,段时予再馋他身子也不能猪油蒙了心地忘记掉喻宁带给他的伤痛。
喻宁迟迟不开口,段时予生怕在盯下去就起反应了,于是招呼来店员,点了杯和喻宁一样的咖啡。
咖啡端上来后,段时予喝了一小口,苦得想说脏。
苦也有苦的好处,起码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已经驱散了不少。
在白柯发信息问他怎么还不回来时,段时予启唇道:“喻董,你不会只是单纯地让我陪你玩木头人不许动吧?”
喻宁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压下内心的退意,拿出一份检查报告扔在段时予身上说:“我怀孕了,你的。”
段时予翻看检查报告,看了几遍后,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好苦,不是错觉。
两人寂静无声对望。段时予眼里的纠结喻宁也看得出了。
他和他一样,不想要孩子。
在开车来的路上,喻宁又才了解男子有孩子的话是要和孩子的另一个父亲结婚孕养的。
他和段时予,不会结婚的。在喻宁的人生规划中,他会娶个女人。
男人,从不再他的择偶范围内。
而段时予,则单纯的没玩够,且他大学还没毕业,不想那么早围着家庭打转。
“我想打掉,身体差,没打。”喻宁挑选的位置是个角落,说话也不大声,不怕会被人听见。
“所以?”
“一起想办法打了。”
“……”
最终,他们没有谈妥,不欢而散了。段时予是不想要孩子,可不管是打胎或是流产,对喻宁的身体都不好。以往的段时予倒不在乎喻宁身体好不好的,可他的遭遇是他没带套害的,他理该为其付责任。起码要找个不伤身体的方法。
段时予回到032包厢,烦闷地抽烟。
白柯和孟然坐在他的一左一右。白柯笑道:“怎么了?”
这包厢里只要白柯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孟然,他们是段时予最好也是最信任的朋友,他也没打算瞒他们,吐出烟道:“喜当爹。”
白柯站起来,大惊失色道:“你初次什么时候交出去的!”
“……”
未等段时予说话,白柯又道:“说好大学毕业前不交代出去,你倒好,背着我们先舒爽了!”
“……意外。”段时予取出一根新烟点燃。
烟雾缭绕,孟然呛得咳嗽,他坐离段时予远了点,问道:“谁啊?你们打算怎么办?”
白柯坐下,直勾勾地看段时予。
“喻宁。我们都不想要。”
包厢死寂。
良久,白柯破音道:“谁?”
段时予啧了一声:“喻宁。”
“女的?”孟然呼吸急促。
白柯呆呆:“是我认识的那个喻宁吗?”
“你们认识的那个喻宁。”
又一片宁静。段时予抽完了第二支烟,准备抽第三支时,白柯激动地朝他竖起大拇指道:“牛!”
段时予夹的烟掉在地上,重新抽出一根烟,不悦道:“大惊小怪。”
白柯紧挨着他,脸凑得极近:“怎么和他睡一起了?说说吧!”
“意外。”段时予推开他的脸,“没什么好说的。”
孟然此时才回过神,强颜欢笑道:“什么时候打?”
“难,他身体不好。”
孟然道:“贫血的原因对吗?”
“不懂。”段时予想起喻宁离开的背影,心口更闷了。
“等哪天贫血症状好了点,肚子也大了,到时打胎也难。”孟然叹气。
段时予心不在焉地听着:“嗯。”
“想分享。”白柯掏出手机,“行吗时予,只说喻宁,不提你。”
“不行。”
“不好吧。”
段时予和孟然同时出声。
白柯遗憾:“好吧。”
三人玩到了第二日的凌晨两点,段临打来了电话。段时予刚接通,段临就骂道:“逆子,你怎么可以那么对喻宁!你想了,可以找别人!但绝不能是喻宁!以前你捉弄他,我相信你有分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倒好,胆大包天,要了他的身子。如果管不住下半身,就趁早割了!二十分钟到家,不然家法伺候!”
骂完,他挂断了电话。
“你爸生气起来真吓人。”白柯背后发冷,“二十分钟到家太为难你了,就算你飙车,也要三十分钟才能到。”
段时予的表情难看。
白柯自顾自地说:“你爸怎么对喻宁那么好啊。”
孟然神情也不是很好,他道:“你尽快回吧。”
“让他等着。”段时予不爽,“从小把我当透明,现在装什么严父,真恶心。”
孟然和白柯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