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宁的头发烘干了，起身拿起梳子梳头。

“我帮你。”段时予跃跃欲试。

“不——”

话未落，段时予抢走喻宁的护发梳子，边为他梳起头发，边闻着发香。

喻宁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他们，见段时予认真为他梳发，垂眸等着他梳完。

头发被轻柔地梳着，喻宁在享受段时予的优待时，只听头上传来声音问：“用精油吗？”

“用。”喻宁没犹豫。

段时予拿起护发精油，点几滴在手上搓开，然后上手轻揉轻抓喻宁头发，结尾时还给喻宁的头按按摩。段时予闻了会儿他的头发，才道：“好了，怎么样？”

“还可以。”

喻宁走出卫生间。

段时予跟出去道：“不能来个长点的评价？”

喻宁掀开被子上床：“已经很好了。”

“睡了？我也睡了。”段时予绕到床另一边掀开被子。

“不许。你有自己的房间。你也没洗澡。”

“洗了就能一起睡吗？”

“离我远点。”喻宁说出他的招牌语句。

“夫夫一起睡正常。”段时予坐在床边。

“不要坏我心情。”喻宁侧身背对他。

段时予认为自己今天付出那么多，喻宁总该回馈自己一点什么，既不让他一起睡，那……段时予快步绕来喻宁这边，双手撑在喻宁身的两侧，端详他眼睛道：“那让我亲一口。”

“恶心。”喻宁正脸直视他。

段时予从上位的角度看喻宁，看他明眸，看他高鼻，以及看他鲜红唇瓣，实在拗不过爆棚的欲望，吻住了嫩红的唇。

在他准备撬开喻宁的牙齿时，喻宁咬了他一口。段时予没离开，猛然进攻。

血腥味，以及喻宁刷牙留下的柠檬味在二人嘴中蔓延，混合成奇怪的味道，喻宁喉咙发出呕声，段时予才舍得起身。喻宁来不及跑进卫生间，伸头在床边吐了。

吃下的东西有的还没消化完，吐在地板上，溅开了花，段时予认命地清理起来。

喻宁漱好口，见段时予在搓擦地板，走到床的另一侧躺下。等段时予清理干净出去，没再进来了，喻宁才闭眼入睡。

房内静悄悄地，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敲击着喻宁的心，他没睡，但他却在做梦。

梦中，天上乌云阴沉，地上无边无际地空荡。他缩小一大截，只到达紧紧抱住的女人的腰。这女人艰难往前走，拖着他移动。他说不了话，只能紧紧抱住女人哭，但她坚定地往前跨一大步，丝毫没心软。待四周起雾，女人才愿意停下脚步，柔和地对他说：“小宁，好好的。”

女人原地破散了。

喻宁跪坐地上，吸入了不少雾气，本以为会窒息的，但却令他能开口说话了。可这时候，他已经没有想说话的欲望了。直到雾气散去，脸上的泪被看不见的暖湿东西舔走，他才情不自禁地说出“妈妈”二字。那东西舔得更快了，待他的眼泪被舔没，只听头顶上方有天音含笑说了一声不是妈妈。随之，喻宁的身体忽的暖起来了不少，还有淡淡的铃兰香缠绕着他。那天音又温柔地唱起了歌：“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待歌曲唱完，喻宁仰望穿透阴沉云层的光亮问：“我妈妈呢？”

那天音说：“在天上了。”

“我想见她。”

“你先好好的睡觉。”

“真吗？”

“真。”

喻宁躺在地上，那天音又唱歌道：“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望着乌云渐渐被天光驱散，喻宁也缓缓地闭上眼睛，在无意识前，歌曲也收尾了：“妈妈会永远陪着你。”

喻宁彻底睡得沉了。

段时予唱完，见喻宁睡得安稳，人也松了一口气。哄完人睡觉，他才发觉背部冒起了冷汗。幸好打雷来看了喻宁，不然明日一早他的眼睛指定红肿涨。在段时予犹豫是在这睡还是回客房睡时，喻宁的手圈住了他的腰。他胸口霎时酥麻，腰部烫得惊人。段时予抱喻宁抱得更紧，他们的脸也贴得极近。

睡了也还磨人，段时予边亲喻宁的额头，边笑着想。

喻宁的头发清香一直萦绕着他，段时予的点点困意也被香没了。他心安理得地在罪魁祸首脸上索取起了补偿。他在喻宁脸上亲来亲去，也没放过他的唇，轻咬轻吸。

几分钟过后才松嘴。

随后……怕吵醒喻宁，段时予最后痴了几分钟，就依依不舍地探出头。

在被子里待了十多分钟，他脸色被闷红了。盯着喻宁的脸，段时予的手在被子的遮盖下行流氓的事。

待裤子湿黏糊致使他不舒服了，段时予才下床进浴室。

卫生间内很快发出淅沥沥地水声。

等疏解好了，段时予又上床抱住喻宁。喻宁没过多久，又自然地环住他的腰。段时予在他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气音说道：“你真折磨人。”

不过，他非常喜欢。

段时予抵着喻宁的额头，闭上眼睛感受他皮肤的温度，喟叹起今天不只是喻宁喜欢的日子，也是他喜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