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宁动情地叫段时予的名字,携上他的双手,领往后翘的地方。
后翘地方快被宠爱时,段时予抽出手,不仅如此,还推开喻宁,没好脸色地往沙发上走。
喻宁情动被迫暂停,迷离的眼神也渐清明了。他拾起浴巾,遮着私密部位,跪在柔软的沙发上。沙发凹出坑来。喻宁圈住段时予的肩膀,边往他身上压,边问道:“怎么了?”
段时予瞥一眼他裸露的臂膀,沉声道:“穿衣服,小心着凉。”
“屋里又不冷 。”喻宁太想念段时予,不全身挂他身上已经非常的克制了,“你为什么生气?”
段时予按压怒火道:“……穿衣服。”
“不穿。”喻宁唇贴他耳郭,“要吗?”
段时予盯着黑木桌上的白山茶花,语气不善问道:“你有想过孩子的感受吗?”
“你不进去就好了。”喻宁笑容收起。
“不要。累一天了,你赶紧睡吧。”段时予桃花眼不复往日的和煦笑然,瞧着冷厉而不近人情。
喻宁默了片刻,猜出他生气的原因了,却装不懂问:“为什么生气?”
段时予不言,手伸进口袋,攥紧孟然送的血齿。
他的动作,喻宁看在眼里。他覆上那只躲在口袋里的手道:“里面有什么?”
段时予缩回手,边侧头坦然盯他,边将血齿塞入沙发缝里:“没什么。”
“是吗?那你为什么那么紧张?”喻宁没注意他的动作,紧盯他心虚时微动的瞳孔,“是关于姓孟的吗?”
“不是。”段时予顿一秒才否认。
喻宁用浴巾围好身子:“段时予,我不喜欢被骗。你早和我说,我不计较。”
段时予顿时老实了,小指勾出血齿吊坠,伸来喻宁面前。
喻宁一见虎牙上的干涸血迹,捂嘴干呕。
段时予收起血齿时,喻宁一把夺过扔地上,一脚碾碎了。
“喻宁!”段时予大力拽他往后。
喻宁围的浴巾松全,跌坐沙发之上时,身下压着浴巾,身子呈摊开邀请式袒露,段时予没心思看他的裸体,将地上的碎牙捏起放手掌心。
“脏死了!”喻宁抓起抱枕一甩,甩走他手上碎牙。
碎的牙飞散四处,或茶几下,或沙发下,又或飙去好远,不知落了哪里。
没捏起的碎牙,喻宁也趁段时予失神的时候,全踢散了,甚至稍微大点的碎牙又踩碎了一遍,变成一堆稀碎的牙颗粒。
机器垃圾桶也随主人一起,吸走牙碎,并检测牙碎为有害物质,自动转化成维持它电量的能源。
“喻宁!!”段时予隐忍的怒火爆发,掐着喻宁的脖子,“你够了!!”
刚重新围好浴巾遮身的喻宁措不及防被掐脖子,他脸色蓦地紫了,微张着唇,凤目瞪得圆溜,一字一顿吐字道:“你,是,想,为他,过失杀我?”
话说完,喻宁两行浑浊泪成线流下,一点也不间断。
一滴热泪滴在段时予的手背上,他理智回归,松开了掐喻宁的手,嘶哑而恶声道:“不好意思,我没控制住。”
喻宁捂着脖子,低头咳嗽,泪没断,一滴又一滴大而饱满的泪坠落:“哈,哈哈,没控制住?你在乎他,超过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你继续没控制住,就没我和孩子了。”
段时予顿了顿,红眼瞪视地上,辩驳道:“你错在先,碾碎了朋友送我的礼物。我后错,掐了你,所以——”
“所以抵消了?”喻宁嗤笑,“我不认可。他不是你的朋友,那也不是礼物,是恶心我们关系的垃圾。”
“有什么不满可以好好说,你二话不说夺走毁坏对我重要的吊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段时予冷厉地望着喻宁。
喻宁盘起的头发松垮,拿下木簪子,长发披散开来,遮住发冷的背部。他俯视他道: “那你有在乎我的感受吗?睡完我就出国找人,你知不知道我醒来不见你有多害怕吗?你不知道,不仅不知道,你还不耐烦的敷衍我。孩子和我,都不比那个没把你当朋友的死虫子重要!”
逐渐被喻宁说得脸红惭愧的段时予,在听见死虫子三字后,霎时什么愧悔全抛脑后了,他猛地站起道:”谁死虫子?!你先想想再开口!”
“我说孟然,他是死虫子,靠吸你血生活的虫子。我诅咒他死,你听见了吗!我诅咒他死!”
啪!
段时予扇了喻宁一巴掌。
这掌用劲十足,打得喻宁跌倒在地,头发甩来脸上,遮住他被扇打得肿起的脸颊。喻宁软绵绵地手覆上被打的那边脸。
他被打了?段时予为孟然那个死东西打了他?
脸好辣疼,他好像确实被段时予打了。
因为那个死东西,他真的被打了……
出生至今,他被三个人扇过巴掌。一个喻何年,一个孟然,还有一个段时予。前两个打他,他可以不在乎。但后一个打他,他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段时予,打了他。
从没打过他的段时予打了他。
喻宁不得不接受段时予为一个男人打了他的事实。
脸上的刺痛刺激他回过神来。他撑着暖白地板,晃晃悠悠地站起。
段时予打了喻宁后怔住不动,掌心如火烧似的疼得席卷全身。他身形微晃,不敢相信他打了喻宁。
他第一次打他。
不管领证前后闹多大,他也不动手打他的。
但喻宁的话当真恶毒,即便他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也仍然不解气。
喻宁可以诅咒孟然没后代孤独终老,但就是不能诅咒孟然死。一见喻宁缓慢起身,他上前扶他道:“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