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沙发上睡着的沈言澈睡姿不太美观,一只脚已经耷拉下去了。被子倒没有落在地上,可好大一片角挂在沙发靠背上,就是没盖上小腹。
站在过道看见这些的安喻:“……”
之前两人晚上睡一起时,早上起床安喻是基本看不见沈言澈的,所以他从来不知道沈言澈的睡品不太好。
深夜的凉气也还没散去,他站在客厅里都冷得有点哆嗦,这家伙别在他家冻感冒了。
安喻走了过去,凑近时却先眼尖地看见对方小腹上甚至一片衣服都没有,露出一块块和他曾经肌肤紧贴的腹肌。
准备给沈言澈盖被子的手在半空顿住好几秒,随后先是把衣服扯了下来,才盖好被子,还仔细掖了掖。
柔和的鸟叫声不知从哪里突然响起,却莫名地又与这个时间契合。
伴着隐约的晨光,安喻转头,视线锁定在茶几上被倒扣着的手机,身后的空气却在那一刹那愈发滚烫,带着被子摩擦的声音,灼热的吐息也恰好喷洒在他颈侧。
他浑身猝然定住,感官也被无限放大。
好像近在咫尺,和……之前一样。
像吻,像喘息,也像轻柔的进入。他觉得更像偶尔落在耳垂的吻,每次弄得他尾椎骨都有些酥麻的痒。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沈言澈没注意到他异常,伸手就关了手机的闹钟,“才五点半,回去继续睡吧。”
“……有点渴。”安喻生涩地开口。
“你那个开水壶是保温的吧,我之前烧的水都没喝完,壶里应该还有点温水。”
安喻低声说好。
“我先回店里忙了,你昨天还吹了冷风,难受记得吃点感冒药。我今天可能会有点忙,你想来找我可以到店里……”
话音未落,沈言澈忽然想到什么,悄悄地凑近安喻的耳边,笑了一声,“忘了你那么绝情呢,你还会想见到我吗?”
他没吭声,只是起了身去厨房,手无意识地捏了捏耳垂,到喝完水都没有理。
沈言澈没等到答案,也不太在意答案,喝过水就扛着那一坨被子出门了。安喻在门边等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对方下楼的声响,才上天台看这少爷把他被子晒成什么样。
出乎意料的是,被子安安稳稳漂漂亮亮地挂在晾衣杆上。
安喻之前还以为沈言澈连被子都不会晒,是他低估了。
不得不说,这少爷已经渐渐没有当初的少爷气了。哪怕和家里人闹过那么多矛盾,沈言澈终究还是那个骄傲的被众星捧月的少爷,但现在他几乎已经接受了现状,安喻甚至觉得,沈言澈比少年时期还要更开心一点。
安喻理了一下沈老板晒的被子,把落下的折叠椅收起来,又再一次绕过那些荒废的水塔到另一侧。
晨曦的雾气中,远处的标牌在几分钟后亮起了如同日出的颜色。
“会想的。”
他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