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头疼和眩晕强撑着抬起手——然后用输出过度的手颤巍巍地摸出面罩往脸上扣。

叶望舒走过去，把殷光郁扶了起来，不经意把殷光郁的面罩又塞了回去：“这面罩太沉了是吧，我帮你放，不用你动手。”

殷光郁苟延残喘：“给我……”

叶望舒善解人意：“你是想去叫那个小恶魔？来来来，我扶你去。”

他一抬手，地上便升起两根藤蔓，帮着他架着殷光郁往01那边赶。

殷光郁憋气憋得快翻白眼了：“面罩！”

来不及了，叶望舒操纵着两根藤蔓直接把殷光郁怼到01脸上，殷光郁看着因为视线被阻挡，不满地皱着眉，两眼泪汪汪瞪着他的恶魔（人类版），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了污染核，香味更纯粹了。

殷光郁瞳孔失焦，偏偏这时候叶望舒将支撑殷光郁站立的藤蔓撤走了，殷光郁腿一软，直挺挺地往下倒。

好在01尚且存了一份良心，想起这人是那个帮他揪出了污染核的金色眼睛，于是一把捞住了他。

殷光郁人在01怀中，香气冲得他回不过神，但心里还强撑着那点警惕心，头倔强地往后仰，口中喃喃：“面罩……”

01揽着这一大只，殷光郁傲人的身高和宽阔的脊背将阳光挡得一丝不剩。

01在把殷光郁丢到地上和抱着他转个身用别扭的姿势继续盯太阳这两个选项之间犹豫了一下，但或许是心情太好的缘故，01大发慈悲选择了将殷光郁的面罩掏出来，把他向后仰的脑袋扶正，贴心地为他带上。

然后开始盯殷光郁的眼睛。

看不到太阳，看看太阳代餐也不错。太阳太刺眼了，看一会就会眼花得看不清，太阳代餐就没有这种烦恼，可以一直看。

殷光郁带上面罩后，鼻腔内的香气浓度终于下降了些，让他的理智开始上升，身体上的疲累也因近乎非人的体质有所消减，总之，不再丢人的腿软了。

一站稳脚跟，殷光郁就匆匆向后退，01顺从地松开扶着他的手。

既然障碍物已经让开了，01的眼睛又望向了太阳。

金色，与记忆中那耀眼的金发一模一样的金色，她没有骗他。

真好呀，太阳。

殷光郁站在01身侧，同他一起望着天空，但他没有去看光芒万丈的太阳，而是在看太阳边上那形状奇特的白云。

那朵云真的很像一只蝙蝠。

殷光郁看着那朵云说道：“大蝙蝠，你要跟我走吗？”

01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殷光郁，那双金色眼睛面向光时，似乎比太阳还要美丽。

01眉眼弯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