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视线很快消失。

但没揍到人，01不是很开心。

殷光郁察觉到01隐隐的怨念。

不让他动手就不开心了？真是小孩子脾气。

不过最近他们越发嚣张，看来又需要紧紧皮了。

悬浮板的速度再次提升，01在殷光郁身后探头探脑，想看看他口中外城最繁华的地方是什么模样，但是看了半天，眼前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破败。

01：“原来这就是繁华的景色啊，外城到处都很‘繁华’呢。”

01逐渐理解一切。

“不，当然不是，这里是102区边界线，你现在看到的建筑都是为了保护主体显现出的投影，真正的102区在这片投影背后，需要通行证才能进入。”

01伸出手去摸身边的建筑，眼睁睁看见指尖插进了墙里，只摸到了一片空气，他收回手，看看手指，又看看身侧完全看不出破绽的墙面，发出了一声赞叹。

好玩。

这片投影很快就被抛在身后，悬浮板的速度慢了下来，一道宏伟的门出现在前方。

殷光郁侧身让01能看得更清楚一点：“那扇门后就是内城，这扇门是外城和内城链接的唯一通道。”

那是在白日仍然无比闪耀的一扇通天之门，由各种稀有金属拼接而成，光滑的截断面反射出绚丽的彩光，而到了夜晚，这里将点亮霓虹灯，让全城的人都能清晰地看到它。

殷光郁冷淡的声线含着浓厚的讥讽：“内城里居住着整个城市里最有钱有权的一群混账和草包，只会给到处给人添麻烦，唯一能让人入眼的是钱包还算充裕，能让我搜刮很久。”

“在他人看来外城和内城似乎相差很大，像天堂与地狱的差别一样大，但对我来说，他们都是烂泥，一样恶臭难闻。”

01却并没有去看那扇尽显奢华的大门，而是望向殷光郁的眼睛，那双眼睛要比这个门耀眼得多。

啊，看过来了。

殷光郁眸光深邃，威严尽显，他的眼神像是要把01穿透，挖掘出他所有秘密。

“这座城，它混乱，可怖，充斥着罪恶与暴力，绝望与恐惧，但是我仍然要守护它，我不会容许任何人威胁到它的安全。”

是警告。

但01只是专注于与金色的眼睛对视，对这句让气氛骤然紧张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完全没有听懂他的言下之意，他的眼睛盈着光，殷光郁似乎能在那双血沼般的眼中看出些对他的喜爱。

殷光郁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股几乎令他失控的香气，当这只恶魔凑近时，面罩的过滤系统一如他的防备一般丢盔卸甲，那股香是危险甜蜜的陷阱，只要他稍微触碰，就会如贪恋蜜的飞虫，被粘住翅膀，断绝一切退路，只能不断沉沦，然后在黏稠香甜的蜜中窒息而死。

脑海中的危险预警雷达快闪爆了，尖叫着让他不要靠近，不要探究。

不要，迷恋。

“啧。”

殷光郁烦躁地皱起眉，转头回避01的目光。

他压下悬浮板，还没有停稳便纵身一跃跳了下来，他背对着01冷声道：“跟我走。”

那双眼睛不看他了。

01垂下眼，学着殷光郁的样子跃下来，还拍了一下翅膀卸去冲力。

翅膀扇出的微风吹动了他额前的发丝，殷光郁闭了一下眼，抬脚便走。

01踢踢踏踏地跟在他身后，跟得很紧，谨慎地打量着周围。

这条通道并没有几个人出入，外城的人进不去内城就算了，为什么从内城往外走的人还那么少呢？

殷光郁走到门下，向身后伸出一只手，01试探性地将手搭了上去，被一把握住，殷光郁拉着01的手一同迈进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