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望舒摇了摇头，满是悲痛。

云伊丝毫不慌，一脸平静，反倒是殷光郁咬牙威胁：“别给我卖关子，快说！”

眼看着殷光郁的拳头将要降临到他头上，叶望舒急忙正色：“这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本身就常年亏空，异能被无节制地压榨，大概从来就不能自主引动异能吧？”

叶望舒看向云伊，云伊点了点头。

“他的体质特殊，肉.体就相当于一个封存箱，不。”叶望舒沉思，“封存箱并不准确，他可以一定程度上抑制转化污染核的能量。”

殷光郁也想到了之前的景象：“你是说，转化？”

叶望舒肯定道：“没错，你也想到了吧，你从他体内取出污染核后，污染域发生的异变。”

那时污染域的猩红的天一下子就坍塌了，难不成那其实是？

“那种景象是云伊借由污染核创造的吧，某种方面来说是云伊的内心写照？”叶望舒感叹，“血色太阳，还挺帅的呢。”

云伊有些惊讶：“我么？”

他忽然感觉一只温热的大手按了按他的头顶，他抬头看去，殷光郁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按着。

“你还记得日食吗？云伊，能告诉我日食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吗？”

叶望舒双手交叉，笑眯眯地看着云伊。

云伊陷入了回忆：“我想，大概是我的翅膀被割掉的第三次。”

搭在他肩上的手猛地收紧，把他掐得有点疼。

叶望舒的脸沉了下去：“什么？”

云伊拍了拍殷光郁的手示意他放松一些，然后极为平淡地讲述起来。

“那是我逃出来后救的第一个人，他给我喂了一种药剂，可以催动我的异能和污染核的能量对抗，从而让我变成怪物的模样，当我怪物的体征长好时，他就会割掉它们。”

“后来大概是我不足以完全压制污染核了，污染核就会定期暴动，日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我从那开始也会规律地在日食后重新长出怪物体征。”

“……”

叶望舒陷入了沉默。

殷光郁的手握上了刀柄，他俯身看向云伊的侧脸，嗓音沉沉：“他死了吗。”

云伊转过头和殷光郁对视，眼睛清亮亮的：“没有，我杀不掉他。”

殷光郁眼神锐利，仔细观察云伊的眼睛，意图在那血泊般的眼中捕捉到一丝阴暗的情绪，但是没有，云伊的眼神坦荡清明，没有阴霾。

殷光郁起身，又摸了摸云伊的头，在曾经生着小角的位置轻缓地揉了一下：“我会杀掉他的。”

这不像是一个安慰，甚至不像是一个承诺，而是在讲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云伊眨眨眼，应了一声：“哦。”

叶望舒一拍手，笑容又回到了脸上：“好，那么我知道为什么云伊感知不到异能了。”

“一开始污染核只是依靠他的血肉压制，后来他的血肉因为要不断供给他生长翅膀，亏损过多，这时要维系他体内平衡的就是异能，异能既要刺激他加快血肉生长又要和污染核的力量对抗，耗尽又得不到补充时，污染核的能量就会占据上风，扭曲他的经脉，磨损他的异能池，久而久之，”

“他快要彻底失去他的异能，被污染核异化成一只真正的，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