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名为避血衣,带上它,尸祖便不必再担忧血液沾身被泣血录反噬了”
侯卿方才就不太好的心情在看到这金色颈环时终于有所缓和,他早就得知白若水在娆江寻找蛊虫的事情,原来时送给自己的。
却也没接过东西,打量几番后明知故问道:
“就这么,白送给我?”
白若水恭敬的呈上礼物,表面看起来确实很像是晚辈孝敬的长辈的和谐画面:
“晚辈的一份小小心意,能有它护尸祖安泰无虞,便是我唯一想要的回报了”
那副温润的笑意,好像这避血衣不过是她双手一挥,便轻松落地自成般容易。
候卿这才接过来,指腹拨弄着颈环上血色珠玉,继续道:
“老圣尊在世时,我曾上过九重山寻访,你父亲说,这样的东西虽然做得出来,但只能是给人罩了层透明的外衣,终有不便,但你这件……看起来并不似寻常器物”
白若水笑意不改::
“珠玉中有只蛊虫,它负责感知鲜血,项环会在鲜血触碰到皮肤之前立刻着生一层薄膜,吸附血液供给蛊虫吸收,大概运作原理就是如此,所以带上不会有任何隔阂感,只是一些细节化的东西比较繁琐”
九重圣殿的绝品器物千金难求,那句简单提起的‘繁琐’,或许是某些人倾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点。
白若水从不会轻易坦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从她从容不迫的语气里听起来,这件器物不过是晚辈给长辈的“孝敬”。
候卿看着那张毫无破绽的谦和笑脸,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白若水,你是不是,喜欢我?”
白若水怔住了,方才风轻云淡的虚伪假笑像一幅面具僵硬的挂在脸上,这句话一针见血。
她是九重圣殿的小圣尊,哪怕前方是血海地狱,只要手中刀刃在前,她就有能劈开这万古诸天的勇气,所以这是候卿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
怯意
白若水甚至本能的往后退了半步,方才运筹帷幄的笑意消失得荡然无存,以往在任何险境中都能当机立断的大脑此刻完全宕机,巧舌如簧的嘴张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合理的解释,只是诧异的望着眼前之人。
她在害怕,倘若被他知晓了这份心意会如何?他那样一生只求逍遥自由的人,会怎么看待这份红尘牵绊?
他会厌恶自己吗?
以后……会疏远自己吗。
倘若他厌恶自己了……
该如何是好?
这些问题白若水都想不出答案,她像只失语的人偶,木讷的杵在候卿面前。
候卿没想到这句话竟可以问到她哑口无言,那份乞求的眼神撞进候卿胸口,终是触动了候卿的怜悯之心。
抬手轻轻拍了拍白若水的脑袋,替她开脱道:
“我也很喜欢你这样懂事的晚辈,好好努力,往后必能卓绝千古,让其他化物师望尘莫及”
话锋转向与后辈之间的情谊,化解了方才的局促。
白若水终于有了回应,乖巧的点了点头。
“时间可贵,尽快找到李星云他们吧,再晚一步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