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好痛。”
陶溪圆嘟嘟的小脸,双眼牢牢紧闭着,她吃痛呻吟着。
她的头,真的好疼,不只是头,她全身都好疼,像是被人撞到一般。
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想要抬起手来求救,可是下一秒她觉得好累,一点气力也使不上,耳边是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
她感觉有人将她抱起,鼻尖闻到一股药香味,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可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失去意识。
陶溪再次清醒时,是被热醒的,她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疼。
她疲倦睁开双眼,眼神空洞转动着,刺眼的阳光,让她不舒服眯着眼睛,适应后才缓缓睁开。
映入眼帘是四周巨大的干枯树林,在不断往后退,耳边传来沉重的呼吸声,还有双腿别人握住,她才明白她现在被人背在背上。
陶溪吓得不敢轻举妄动,她害怕闭上眼睛,以为这是她的错觉。
没事儿。
没事儿。
可她听着前面好像有轮子滚动的声音,这让她不知所措。
陶溪心脏剧烈跳动,额头上的汗水流到入伤口处,让她头更加痛,但她却不敢伸手去触碰,只能咬紧牙关,用来转移注意力。
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家洗澡,只是因为低血糖不小心摔在地上,没有想到一醒来就完全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不会是被拐卖了吧!
陶溪瞳孔放大,明明是炎热的天气,她却感觉到浑身冰凉,头皮发麻。
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陌生的地方,巨大的树木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魔,朝陶溪涌来,吓得陶溪立马闭上眼睛,她好害怕。
“大郎,你将溪娘放在牛车上,这样你也好轻松一点。”
田母在前面走着路擦着汗水,拍了拍空余的木板,她转过头来,看着满头大汗的背着陶溪的田野,眼里全是心疼。
她们这一赶路就是七八日,她家大郎也背了七八日了,也就是她家大郎身子好,不然早就病倒了。
年仅七岁的田锦双都快挤到包裹里,她不开心皱着眉头,但也没有说话。
“娘,剩下路程都是靠牛车,现在可不能把它累着了”
田野将背上的陶溪往上提,他看着空荡平坦的道路,平静地拒绝。
他知道后面的路程可不小,趁现在安全,早点赶路,不然后面就更加不安全。
他回想起当日一不小心在府衙看到的画面,眼里闪过恐惧但又很快消散。
还好,今天一路顺风,申时就可以离开都梁府。
田父沉默的驱赶着牛,回头伤心逐渐远去的故乡,他布满皱纹的面容,眼里闪烁着泪光,伤心绝望道:“儿啊,我们在村里过的好好的,为何要去里县啊!”
“你奶奶,大伯一家都在村子里。”
“你这是让我没脸见列祖列宗啊!”
田野沉默不语,看着田父痛苦面容,眼底闪过挣扎,他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只是此事牵扯甚大,为他们一家人很活着走出都梁府,他只能选择忘恩负义。
而去他给了他们选择权,是他们选择拒绝,反而还来嘲笑自己一家。
田锦双往后看着自己兄长为难的模样,她一点也不喜欢瞧不起自己一家的人奶奶他们。
她就算是没有地方住,也好过村里,她嗤笑一声,满不在意道:“爹,我们又不是没有给里正他们说,说今年又干旱了,早点离开也挺好的。”
她瞧着一旁心虚的田父,接着说:“可是,”
“你难道没有看到,我们从村子里面出来时,他们嘲笑数落我们一家的样子。”
“我们买房屋还一副施舍的模样,明明都知道我们去年才新修的,值三十多两,”
“结果,他们不要脸,趁火打劫,直接二十两不然就不要。”
“这还好,最可恶的是,一群人居然才把新婚的嫂子推倒,害她撞到柱子上,”
“要不是大哥在县上当过大夫,嫂子怕是早就一命呜呼。”
“这里面就有爷爷奶奶,你看看嫂子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田父讪讪一笑,看着生气的田锦双顺着她指的方向,瞧见陶溪无力的双手垂在两侧,他虚心看着也不在提对不起爹娘的事情。
田母拍了拍田锦双的手,示意她别在说了,她也不明白为何好好的要离开村子,白白丢弃这些年攒下的家业。
但是,老子听儿子的话,她们这些人也只能遵从照办。
陶溪安静地听着,分析着他们的谈话,看样子她是穿越了,她在现代看小说看得起劲,可是她一点也不喜欢呀!
上天啊!你直接把我弄没了就好了,不用多次一举的。
陶溪欲哭无泪,现在没有任何记忆,唯一好的一点他们新婚,因该不太熟悉,就怕这具身体的亲人们还能不相遇。
还有一点就是现在正值干旱,他们现在是在逃荒?
可是为什么就他们一家,而且他的人为什么又不相信?
难道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可怕?
陶溪越想头越痛。
算了,还是不想了。
听着踩在枯树叶清脆的声音,她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深夜,陶溪是被饿醒的,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微弱的火光,为漆黑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光亮。
她安静躺在身体没有任何力气,只有眼睛转着她环视一圈,就瞧见正上方是庄严肃穆的石像,这是一座佛像。
只是佛像残缺不全,昔日的神圣与庄严如今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了无尽的凄凉和孤寂。
可能是今天有人到来,为它清理供奉让它添加了一抹悲天悯人。
地上躺着穿着古代的衣裳睡得正香的两大一小的陌生人,看样子就是白天说的几人。
她眼睛转了一圈,好像没有看到白天背她的那个男子。
陶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没敢出声,人生地不熟,完全陌生的地方,她蜷缩着。
一阵风吹过,陶溪害怕抖了抖身体,瞧着快要熄灭的火光,吃力将放在地上材火丢了进去,下一秒火势变大。
只是她刚扔完,就大口大口喘气,这一点点动作就耗费她所有力气。
她抚摸着胸口,心跳得很快,心慌气短,她知道这是饿久的原因。
“嚓嚓,嚓嚓”
外面有人踩在枯树叶子上发出来的的脚步身,陶溪恐惧地看了一眼,漆黑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清楚。
她立刻闭上眼睛装作自己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