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村,田父他们正在一个院子里打扫卫生,简简单单的三间茅草屋。
“欸!老头子,你说大郎真的要重新修房子?”
田母拿起抹布擦拭着大朗房间简陋的家具,对院子里的田父喊道。
“是真的,毕竟这里将是我们以后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
田父对于这三间茅草屋完全看不上,他以前可是住的青砖瓦房,他对于早早修建他可是很乐意。
田母将屋里擦干净,皱着眉头走出来,“可是,也不用这么急吧?”
“听大朗的意思是,明天就要动工了。”
田父闻言,哈哈大笑,“老婆子,这里我们住可以,但是大朗媳妇可不行,”
田母在木桶旁,将抹布洗净的手一顿,恍然大悟看向田父,忏愧道,“也是,”。
好好的千金小姐,受了伤,跟着她们逃难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要是住在这茅草屋,也受罪,也不知道她爷爷当初是怎么想的。
她喃喃自语:“也是,辛苦了她了。”
牛车沿着河流跑了半个时辰,田野一行人,来到一颗开满桂花的地方。
陶溪走了几步,就看到面前的茅草屋,脸上的笑容一下就黯淡了下去。
又见田父田母忙碌的背影,她艰难地移动着脚步,笑着上前行礼,温柔看向他们,“爹,娘,我们回来了,”
田父田母还是第一次被人行礼,连忙放下手里的工具,局促笑着,“好,好,”
田野自从瞧见陶溪黯然的目光,心中沉甸甸的,他其实打算过让她住在客栈等新修的房屋好了在搬进来。
可是他又害怕这里人生地不熟,自己到时候一天忙不过来,没有时间照顾不了她,受了委屈也不知道。
田锦双懂事走向田母,去拿刚刚放下的抹布,转身忙碌。
田野将牛绑好后,拿过陶溪手中的点心,走向堂屋的桌子上。
将它们一分为二后,便走了出来朝田母他们说道:“爹,娘,桌上放有点心。”
田母擦了擦汗水,慈祥笑着:“好,等会儿,饿了就吃。”
田野点了点头,对傻傻站在一旁的陶溪说道:“我送你回房间。”
“哦,好。”
陶溪愣了一下,便朝田母他们笑了笑,田父她们也回笑,便低头继续干活。
陶溪没走几步就来到卧室,看了一圈每个角落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田野站在陶溪身后将房门关了,瞧见她打量的动作,解释道:“这里是县长专门安置都梁府的人,我们住不了多久,我已经找这个村的里正买了一块地,明天就能动工了。”
陶溪安静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站着的大块头,让她压迫力十足,不舒服踢了踢他小腿,“你坐下说,”
田野听着她娇嗔语气,原本沉重的心被她踢了一个小口,很快就消散而去,随即也放松一下来。
陶溪见他听话的坐了起来,用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他,“那地在哪儿?我能去看看吗?”
田野眼神闪烁着,不自然看向窗外,随即站了起来,“走吧!”
“去哪儿?”
陶溪被田野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迷茫望着他。
“你不是想要去看看吗?”
“………”
陶溪无语望着他,好像也不用这么着急吧,田野看懂了陶溪的眼神,尴尬地攥紧拳头,先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陶溪见田野离开了,不假思索的走了出去,生怕田野会丢下她。
修房子这件大事,她怎么能不参与。
田野对田父说了几句,便带着陶溪出去了。
陶溪慢悠悠走在小路上,耳边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除了鸟叫声,连人影也看不到。
望着一望无际的山,她们这是跑到了穷乡僻壤的深山老林了吧。
陶溪问道: “家里还有多余银子吗?”
田野眺望着山下河流,沉吟开口:“由于这里的人极少,加上朝廷对都梁府来人的照顾,男子每人有三亩良田,女子一亩,在加上买的良田都只要二两银子,二十多亩地了一共用了二十八两。”
“我们买的地基是在一处荒地,尽管买了五亩也花了三两,再加上…”
“等等…”
陶溪一听就觉得不对,连忙打断了田野的话,她们家挺有钱的,怎么不在县上安家。
“既然,我们有银子,怎么不去县里面呢?”
话音刚落,她就有种被野兽盯着的感觉,让她害怕缩了缩肩膀,难道不是吗?
她虚心抬起头,就瞧见田野停住脚步用复杂的眼神,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己。
陶溪被瞧得很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干咳一声,整理衣袖,“怎么了?”
田野摇了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走吧,马上就要到了。”
陶溪被田野沉重的表情所感染,知道自己大概问错了,讪讪一笑:“哦,好”
“那相公,你刚到就买这么多地还修房子,岂不是告诉别人我们家很富有?”
我们人生地不熟,要懂得财不外露。
田野听出陶溪心中的担忧,安慰着:“没事,就因为这样,我们得把钱花干净,告诉他们我们已经花完了。”
陶溪听到这话,挠了挠头,她怎么觉得这很不靠谱呀?
可是田野都这么说了,她信不信都已经成了。
她们两人爬着山,沿着河流来到一处小溪处,溪水潺潺,清澈见底,蓝天白云,充斥着悦耳的鸟叫声,让人心旷神怡。
他们走过小溪,然后顺着溪流往上而行,眼看就要道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