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想起白日的话题,认真看着田野,“相公,既然家里有银子,为何不去县城里。”
田野没想到陶溪还是没有忘记这个,眼神复杂盯着陶溪。
陶溪被盯得不知在,用脚踢了踢田野的小腿,沮丧着,“很难回答就算了。”
田野用手拍了拍被踢的地方,动了动身子,看着陶溪有些无奈轻咳一声。
他语气平静开口,“也不是很难,只是我们家除了你的嫁妆外,算上花费的七七八八,根本银子不足以支撑我们一家。”
陶溪心想要是么没有看错田野的方才那一抹复杂的目光外,说不定她就信了。
她不想听他在絮絮叨叨,直接问,“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告诉我,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
“怎么?这个也不能说吗?”
陶溪没听见说话的声音,有些生气瞪着田野,快速牵着他衣袖。
田野瞧见她着急的神情,用没有牵着的另一只手揉了揉额头,不知道,瞒着的决定一时间,是好还是坏。
可他知道,自己在不拿出来的话,怕是头更痛了,于是将身上的银票里摸了出来,拿给陶溪。
陶溪看着手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惊呆了,我去,这么有钱的嘛?
不是说没有银子,怎么转眼就是一百两银票。
骗子。
可能是陶溪不满的目光太过显眼,让田野狼狈地移开视线,慌乱整理衣角。
“这其实是你爷爷,给我备用的。”
他可能猜到田锦双同陶溪说了,于是就将事情原原本本讲给陶溪听。
“两个月前,陶大夫也就是你爷爷,去官府里给人看病,回来后,没几天身体就逐渐衰败,”
“临终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让我娶你,并迁移里县,原本你不同意的,也不知道你爷爷是如何劝你的,最终还是嫁给我了,”
“所以,他怕你花钱不克制,然后给我我这些银票以备不时之需,。”
陶溪听着田野的话,好像置身事外,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可不知为何她,心绵绵的痛,下一思拽紧手中银票喃喃道:“那你要节哀顺变。”
田野垂眸看着陶溪茫然的模样,也收起复杂的情绪,微微叹了口气,忘记也好,最起码也不用太难受 。
那些痛苦的回忆就随着她的记忆消失了也挺好的,至少不像他一样。
他将身上仅有十两银子拿出来,牵着陶溪的手,放在她手上,认真的说道:“除了修房屋的钱”
“剩下的,这才是,我们家的,”
陶溪感受着田野粗糙但又温暖的手,她看懂了,这是他的一家的,而不是她的。
明明只有轻飘飘的十两,却感觉比刚才的一百两,更让人觉得可贵。
她红着眼眶,微笑着,在田野的话中,她想象出陶爷爷,是有多疼爱原来的陶溪,各方面都帮她考虑好。
她觉得心脏的地方好痛,这让她不舒服的颦眉,却也很快的消失了。
“那我爹,娘呢?”
田野收拾东西的手微微停顿,没有说话。
陶溪自嘲一笑,了然于心,看来她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重男轻女嘛。
现代都如此更何况古代,她也不意外,但好在,有个疼爱她的爷爷也不错,连看人的眼光都挺好的。
“行了,睡觉。”
说完,她拿起药膏回到床上,掀起裙摆来,将小腿露出来,边擦边说。
“那?相公,你在帮我多做点,”
“我刚刚沐浴的时,发现皮肤都干燥了,一点也不好看。”
“还有,现在有没有其他味道的,我喜欢不一样的花香味。”
田野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响声,又听到她娇气的抱怨,脑海中很快闪过各种研制的方子,平静的说。
“现在还有一盒不一样的”。
田野有些为难的说着:“不过…?”
为难的声音,让陶溪将裙摆放下,看向背对她的田野,“不过什么?有问题吗?”
田野看着摇曳的灯火,继续说道,“不过,我不知道这里的药材是否齐全,”,
“嗨,还有一盒就行,等忙这段时间再说。”
陶溪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原本是这个,她看了手里的药盒。
这个都还可以用很久,还有一盒的话,也不差这点时间。
“我去沐浴,你自己先休息。”
“哦,好,”
陶溪看着田野离开的背影,紧张的回答,摸了一下头发,发现已经干了。
她微微有点失落,没想到头发居然这么快就干了,她安静的躺在床上。
原以为自己会担心的睡不着,可她刚躺上,没有等到田野的到来,便以熟睡,等再次醒以是第二天了。
田母那边,也再说下午的事情。
田母生气背过身子,“行吧!人家是千金小姐,我们就不一样,普通老百姓,家务也不差她那点。”
田父拍了拍田母肩膀,“陶大夫对我们家有恩,要不是他的话,我们的日子也不比好过。”
“这个我也知道,我们不也是还恩了吗?听他的话来到抛弃家里的一切,来到这里。”
“所以呀,我们又欠了他们一家,不然的话我们一家也不能平平安安的来到这里。”
田父这话,点醒了田母,是啊,她们能提起平安来到这里也是托陶大夫的福。
田母平躺着,看着一旁躺在的田父,晚上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彼此神情。
她不满动着身子,“好了,我知道了,在我们家溪娘就是最重要的,行了吧!”
她不想听田父的话了,也不知道她父母怎么了,难受转过身子, “好了,我睡了。”
田父也难受,他也担心家里的父母,就算他们对自己不好,那也是养育他的亲人。
田锦双倒是一夜无梦,一睡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