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柳清言的小分队全员到齐。
“宋局,可以了。”
“嗯,相稔润先来。”
相稔润迈步到白板前,指着白板上的字:“根据对兔子的检查,其一,死因是锐性刀类工具切断喉管,失血过多,休克后死亡。其二,这些兔子中有的失去耳朵,有的被切下尾巴,还有的被切掉了心脏,但这都不是致死伤。检查后发现,全部都是当事人在兔子死后的加固行为,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类似试切创这样的多余损伤,就是一刀下去,直取要害。”
“另外,它们都还有一个特征,它们都失去了虹膜这一体征。经过进一步检查,不是人为的,倒像是被一种疾病所为。”
“二勘勘出了什么?”
相稔润从白板边上拿出一个物证袋给众人:“在出租屋内的玄关处,找到了一根白色的毛发,带血。经过比对,是兔子的。”
“玄关处为什么会有血色的毛发?”
相稔润看了眼柳清言,抿起嘴。
宋俞挠了挠胡子:“还有补充的吗?”
“暂时没了。”
柳清言轻轻地看了一眼大家,发现他们的表情几乎都在传递着一个信息。要是没什么事,就把这兔子案交给派出所就好了,总会有比死掉十只兔子更为紧要的事在等着处理。
“好。爻紫舟。”
“昨晚我说现场没有多少痕迹,唯一的一枚指纹指认出的嫌疑人也被排除了。今天倒没有一无所获。我在楼下的花坛土地表面提到了一枚血足迹,41码的花底凉鞋。经侦查员排查后发现,是市面上很常见的那种,没有抓手。”
“现场没有足迹,把手上没有指纹,快递盒上被人来回摸过,绳结也是常见形状。只有散漫似的血迹和乱七八糟的杂物,看起来没有第二个人出现在现场,其实他恰恰把自己暴露得明明白白。”
叉哥把那张贴在门上的欠条拿了出来。
柳清言接了话:“你是说凡是住在那里的,并且知道骆延还钱一事的人,都有嫌疑?”
“对,并且那个骆延歪打正着,恰好把那个嫌疑人吸引了出来。”爻紫舟合上马克笔,自信地笑了一下。
“可问题是,一窝兔子,至于吗?”
“天知道那兔子是什么意思。”
“巫凡,该你了。”
“侦查科的同事说,给骆延打电话拿快递的,让她去快递站的,给韩猛打电话的,都是一个空号。其实也可能都是一个人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嫁祸。哪知道凶手这边兔子刚送达,下一秒就全死了,还搭上一个路人甲。”
巫凡看了眼柳清言。柳清言示意让他说下去。房东的那张脸顿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还有那双带着颜色的眼睛。
“那辆面包车和那家兔肉店的老板是我们接下来的工作重点。网安组那边传来的消息是,鉴于那巷子里的监控设备缺失,外面的监控又没什么线索,所以这条路暂时行不通。小区内的监控还在看。”
几个人都没发话,默默琢磨这起诡异的案子。
“杀兔子就为了嫁祸?多大仇?”
“所以……”
“所以,一个装作不知情的人潜入了出租屋,目标明确地杀掉屋内的兔子。兴许他戴了手套,再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
牧厌看了眼柳清言:“紧接着,当事人被一个关于快递站的电话推到我们面前,一个纯粹又愚蠢的嫁祸方案就这么出来了。”
柳清言挠着下巴,内心里对这个骆延有了些许的想法。既然骆延和这窝兔子毫无瓜葛,那么这个韩猛又是为什么会被骆延推到自己的面前?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柳清言却感觉到手机好像响了一下。趁着宋局说话,她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
巫凡察觉到了,看了眼始终一言不发的柳清言。不仅如此,巫凡还感觉她今天格外的沉默,有点怪怪的。
柳清言端着手机沉思片刻后,抬头:“走,去找那个房东喝喝茶。”
——
“柳副,人已经带到了。”
“好,我这就来。看见老牧没?”
二队的一名警员领着柳清言走到一间门前:“牧队已经在里面了,他听说您刚刚把巫凡派出去,想着让您也过来。”
柳清言在心里叹了口气,推门而入。几个大小伙子在玻璃外一并扭头。
“柳队。”
柳清言朝里头望去:“聊了多久了?”
老头子面前摆着杯还在飘热气的温茶,牧厌和一个笔录员在那头说个不停。
“也没带到多久。老头子说在那个房客接到……那个房客叫啥来着?哦哦,骆延,在骆延接到快递电话前一个小时,老头子接到了一个空壳电话。”
柳清言捏着下巴坐下,戴上了耳麦。
“……那个人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