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出事了。电话里的牧厌只说了个大概。

孙庆完完全全地向景阳分局进行了供认。人到中年的孙庆本就是个失意落魄的公司社畜，偶然间的一次，曹序让被胆小还上山寻宝的孙庆看个正着，曹序借用盛行于郊区这一片的的迷信传说，伪造了一个兔子大仙的形象，暗度陈仓，让孙庆使唤村民上山捕兔拿去卖钱或是招摇撞骗，还能用钱堵住孙庆的嘴，又能瞒天过海，掩饰自己在山上藏金的真正意图，一举三得。

这片山区二三十年来荒无人烟，小动物多得抓不完，可自从那个叫宋祁的雇员在察觉到老板和无形大手之间的不可言说的秘密似乎要败露后，收集好证据的宋祁本想连夜跑路，却被警觉的曹序带人杀死于房内。知道事情败露的曹序理所当然地将孙庆萧莉踹了出来。

从柳清言一行正式将案件移交给景阳分局时，曹序开始了为期接近三个星期的逃亡。景阳分局联系厅里对整个景阳区进行了彻查，竟然连根拔起了个特大犯罪团伙。牧厌打来电话时，曹序和他的手下已经被团团围住在景阳郊区的一个废弃化工厂里。

柳清言匆匆赶回市局时已经转钟。在一片空地上，众人早已整装待发。

巫凡从接到紧急调令后就一直在市局门口等来等去，终于等到了风尘仆仆的柳清言。

“宋局有指示，让你立即率队去景阳与牧队汇合。”

“那桩兔子案居然还没有完结？”

“我也没想到，韩局还有岳队已经在现场了，”巫凡递给柳清言电脑，“他们已经去前线了。”

电脑里是一个特警队员的摄像头，正记录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哎柳姐！”

柳清言转过身，眼睛湿漉漉的。

“结果如何？”

“回头说，给我找套装备去。”

十几辆警车顶着已经抵达的狂风暴雨从市局大院冲向景阳，一路上扑闪着红蓝光，撕开了喑哑的夜幕。

柳清言猜测，丹柏的雨就快停了。

远在厅里的宋局一纸调令，将市局的大部人手调去了景阳。牧厌是第一个带人出发的，其次是其余分局的支援，最后是柳清言。这辆装甲车紧紧跟着前面的大部队。

后座的柳清言正操作着巫凡的电脑，眸色显得低迷。

正坐在市局指挥中心里的巫凡透过耳机嘀嘀咕咕了柳清言一路：“不知道那个王公是怎么做到的，根据上级通知来看，这个人自从接手了景阳区，就开始着手建立他的亲信，涉及到的方面五花八门。”

柳清言抬头看向窗外。噼里啪啦的雨滴让柳清言忽然心安了下来。

“丹柏这是什么天气，真让人不得安宁。”

柳清言抬头，从后视镜里看着司机的眸色。

“事情没怎么简单。”

“为什么？是因为他和他的亲信被堵在化工厂里吗？”

“这么一个人，会蠢到被我们堵到那个废弃化工厂里吗？你也知道那是化工厂，那我问你，化工厂里有什么？”

“有什么？化学药品啊。”

“对啊，如果再加上一点点明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