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的心,颤抖的手——吴瑧重新捏起空间符,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
她把烧焦的一角抬到余庆面前,不明显么?
“不对啊!”
“什么?”
吴瑧说着起手作法:“你一个合道期,我一个,我一个跟你们混久了的,干嘛要躲,打呀!”
“你拉我躲的!”
“怪不得你师父不要你,你没自己的判断啊。”
余仙君轻轻碎了……就他所知,没几个仙子比银娘讲道理。
“银娘呢?!”
“送你心上人出去了,放心。”
余庆浑身僵直,连飞闻剑也往他身后缩了缩。
“你这什么反应,”后半句话吴瑧吞了回去,又不是捉奸在床。
如果说出口,这位的脸估计用褪色笔擦也没用。
火龙在林间放肆吐焰,眼看就要到跟前,吴瑧道:“水灵咒啊,快起!”
“对对对。”
两人磨磨唧唧,总算在火海扑下来前唤起比火龙更为粗壮的水龙。
两龙相噬,林间泥地湿泞得没法落脚,树梢却成片燃着火苗。
吴瑧鼻头和身上沾了黑灰,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只剩树木滋啦烧断的响动。
“我以为多大本事,这就打退了,那个张本错不过尔尔。”
“他们人多,不应该给我们喘息的机会才对。”
刚才手忙脚乱,没时间吃丹药,吴瑧取出来倒了一窝掌的数量给余庆,自己也嚼了满口。
嘴巴里塞了太多,声音囫囵着挤出来:“快吃。”
她接着掏出一堆符纸,筛选掉残次品,把还算完好的留下,让余庆操纵飞闻剑到山庄正堂入口处。
这里有六个张本错的人,分别守在六个方位。
吴瑧每手指间夹了三张符,三张痴境符、三张弥望符,均能致幻。
咒令出,符纸像游鱼鲜活扭动,贴近地面附到那些弟子脚边。
余庆刚要动身,被吴瑧拉住。
“等等,他们还没中招。”
吴瑧默数到五,有两人转身往赛场方向瞄了一眼,转回来重新戒备。
“灵不灵啊?”余庆用气声问。
“包灵的。”吴瑧用嘴型回。
余庆眯起一双眼,俨然很难相信。
他抬眼再看阶上,对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差点没当场过去。
如果不是被吴瑧按住肩膀,飞闻剑已经出鞘了。
跟他对眼的弟子瞪着一双大眼,除此之外没其他的反应,好像石阶下的余庆是只软萌的小猫。
余庆往他眼前挥挥手,然后就见这人直起身子,瞬息又躬身。
另外两个重复往赛场方向瞄眼的动作,剩下三个左右踱步。
他恍然大悟,吴瑧顺势拉下来两个人。
那两人直挺挺地爬起来,在湿哒哒的泥地上左右踱步,溅了满腿裤的泥。
“用易容术变成他们的样子。”
余庆也不知道哪来的信任,真的照做。
“你还没说什么是血煞阵。”吴瑧率先完成变装,一人一掌把人打晕。
“献祭阵中最阴毒的阵法,”余庆跟着吴瑧拎起离自己近的一人后衣领,“献祭生人,身魂无存,永不超生。”
吴瑧惊到耳鸣,“卧槽!这么严重你不早说!那我们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只能等师父他们从外面破阵了。”
“按你所说,这样大型的邪阵一旦启动,这么好破的?!”
“刚开始我觉得是血煞阵,可如今看来还没发动,又不大像,但这铺天盖地的灵网应该是献祭症的一种没错。”
吴瑧差点喷血,“算了,跟你说话我要吐完血,跟上。”
“干嘛去?”
“跟来就成。”
随后,两人拎着被变化成他们模样的弟子进入赛场。
台上狼藉一片,塌了大半,火光中凝固的丹火焚烧不灭,冒出猩红色的光芒。
大家见到他们押着昏迷的“吴瑧”和“余庆”,还是一脸懵的状态。
张本错则开始带节奏,“诸位,魔修已擒,烦请诸位与我一同将神器请出来,此乃现魔神器,可照出他们的真面目。”
“看来我猜测的没错。”吴瑧轻声说道,“这道邪阵的关键在于丹火,张本错要骗其他人注入灵力到丹火中。”
在张本错的洗脑下,不少人从人群中出去,要去帮忙。
吴瑧扔掉手里的“余庆”,噗通一声跪在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