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徒弟,修为不足,知道的少哪日被人捉去了兴许能放他一条生路。不似你们,是死是活自然有别人担着。”
吴瑧不知道这算不算过犹不及,和稀泥评价:“用心良苦。”
“哼,满嘴假话。”
“……”
秦莫像往常一样品茶,在三人周遭封起灵阵,“有一事,锋芒大会上,请你去试炼场的弟子,已查明他的来路。那名弟子叫明晦,原是在祈原的谢水殿中当差的,他任代掌后,此人被调入感惑的天工浮殿。”
“你的意思,苍梧神君和星元神君都有可能是苍崇的那啥?”
“你觉得呢?”秦莫反问。
“被设套了吧,故意让你觉得他们有问题。”
秦莫失笑,“历练几遭,你个新芽子还算有点眼力见。”
一看钟延,他也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原来秦莫可对多人用传音。
明白隔墙有耳,三人继续用传音术交谈。
吴瑧抚着茶盏上细雕的花纹,“有心之人故意在锋芒大会上找了个与苍梧神君有关的弟子去请我,生怕别人查不出来。”
“秦兄,你们苍崇再不内治,怕会落得跟钟山、君临洲一般的下场。”
“重延兄提醒的极是,可惜钟山神族遭受黑云族迫害却仍闭门不出,你说是吗?”
钟延抿了口茶:“照秦兄与吴瑧在山阴山的经历来看,钟山不插手多半不是因为明哲保身,同在修仙界祸福相关,若能洞悉世情不会视而不见。”
秦莫以茶代酒敬道:“有重延兄这句话我便安心了。”
钟延举起茶杯看吴瑧:“一起?”
三人喝下“同盟酒”,吴瑧瞄了一眼钟延,这是打算摊牌了?
吴瑧倒有个疑问:“重提君临洲,那地方的雪连片形成滅场的速度极快,几乎一天不到的时间整个君临洲沦陷,而后来苍崇山的滅场,包括现在龙殿山庄里的,都没有连片扩大的趋势。”
秦莫打开窗子,外头正巧飘起许多祈福灯。
他们耳中听到的是“你看这些灯独个飘着夺目绚丽,如果灯芯中都加了引爆符,在空中连爆会造成更大的轰响。”
秦莫嘴上说的却是“两位,祁个福吧。”
“你的意思,他们的行动更为隐蔽,想要干一票大的?难怪神参临终前说君临洲的滅场是试验品。”
窗外有一盏祈福灯飘着不动。
秦莫摸起杯沿的茶梗弹向停着的那盏灯,灯身被破掀开一扇纸窗户,灯芯居然不是火苗而是一道黄符,他又拟了一道符将灯身恢复。
“看到了吗?窃听符,字面意思不用我解释吧。”
吴瑧了然,不止尘世她家,龙殿山庄内也全是眼线。
秦莫继续分析:“如果祈原是奸细,尹时砚为什么不告发他?显然有人想让我来做这个出头鸟,非得层主互掐才能达到让苍崇分崩离析的目的。”
吴瑧笑嘻嘻对秦莫说出声:“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也有问题?”既然想让他们互相猜忌,就让窃听之人听到。
钟延将茶盏轻敲在桌上,继续传音道:“谁有能耐操纵这一切,谁能指使得动感惑手底下的人,谁又能在龙殿山庄神不知鬼不觉地布置滅场所需的血祭阵?”
吴瑧猛然一惊:“天煞的不会吧?那现在苍崇层主中还能相信谁?”
“我心中大致有数但不敢完全下定论,比起他们,现在我更相信你们。”
钟延:“你今日找我们来已有计划?”
秦莫:“没什么计划,不过我们要扰乱他们的计划,把简单事情复杂化让更多奸佞露出马脚,让真相浮出水面。看你二位肯不肯配合演一出戏。”
听了秦莫的谋论,钟延感叹:“秦兄,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息事宁人怕不能治本。”
“你怎知我没有想法?”
吴瑧看看钟延,看看秦莫,“我没听懂你们话里的意思。”
秦莫为两人续上茶:“接下去你们两人有什么动作一概与苍崇无关,来日再见便是殊途。”
按约定好的动手,灵力激荡下室内四层并作一层,满地的碎乱木石。
趁别人赶到前,一声巨响茶轩轰然塌落,三人打到室外。
苍梧率先赶到劝架:“做什么你们?发酒疯哪!”
吴瑧扩声道:“你们一众同流合污,装什么好人?”
苍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同样的话,你们一个差人邀我上台嫁祸于我,一个意图封住我们的嘴,不是一丘之貉是什么?”
秦莫跟她一掌对开,语气发狠:“别说我相信祈原,即便他是什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管,你算什么东西!”
钟延从中间分开两人,与秦莫打在一处。
秦莫毕竟有一千年的积攒,钟延迷惑别人的黑灰灵力与炫彩灵力难分上下。
那边,苍梧御物飞行过来要帮忙,吴瑧半空拦截要去抽他的御剑。
苍梧他以为双方闹误会没想认真打,只是旋转躲开。
吴瑧一看钟延那边不好演,想着先过去把他俩分开,秦莫难敌四手就要败下阵来。
钟延见机袭向苍梧神君,秦莫瞬移到过来推开他,可再想回防为时已晚,钟延蓄足掌力重击在他胸口,一掌下去,秦莫直直往后摔,一口鲜血喷向空中。
苍梧御剑接住秦莫,后者重伤晕在他怀中。
他见钟延动真格的,扯下长胡唤化白龙鞭。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芷期等人也刚巧从正门赶来,而更远处,一股强大的灵力极速靠近,盛气逼人。
更多人聚集到茶轩外,事态已闹大,钟延使眼色走人。
两人掀起茶轩外的池水,装作无奈离去的样子。
边撤钟延边狠厉扩声:“各位且拨开苍崇的面目看清楚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沁川先祖灭族之仇定要一一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