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决意先解决他们再入归墟,你呢?”
“刚才谁要杀我来着,你一声神女我要用命受。”
“你若不帮,带着伤在他们手里也讨不到好处。”
跟踪来的三人中,那个叫游眉的似不经意瞟来一眼。
吴瑧记得就是他在船上磨磨唧唧讲了一堆大道理,不过只一眼便收回视线。
“那是我的事。”
刑客冷哼一声,挥剑攻向游禾,纵使身法飘逸,但不过三招就能看出他不是游禾的对手。
对于这群人吴瑧仍然存疑,说不准在她面前演戏,便静静坐在树枝上看架。
想想不大可能是黑云族的人,否则对待她的方式没这么温和。
打了半天,吴瑧更疑惑了。
游禾与阿休逗弄着玩,玩得很脏。不是刑客被横身扔在黑侍怀里,就是黑侍被阿休当屁股垫坐。
叫游眉的都懒得出手,反正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伙的。
见游眉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吴瑧后退到另一棵树上,对方即刻站定。
这人行为怪异,吴瑧不禁多生了个心眼。
另一边,刑客闷哼了声,软剑勾着黑侍的长甲插进一棵树。
阿休似乎逗尽兴了,甩了一道缚灵阵困住他们。
游禾在刑客身上搜出海神珠收好,找了块石头坐下,朝吴瑧这边扩声:“吴神女是吧,过来聊聊?”
过去是不可能过去的,吴瑧盘算着瞬移到崖壁洞口,如果他们要追,破几个困兽阵,小众乐不如大众乐,有海兽扰乱兴许能逃脱。
刚要动身,树下的草丛随风簌簌摇动。
“小心!”游禾话起却不见人,霎那身影出现在吴瑧背后,手里捏着类似海鳗的生物。
牙齿细长,浑身图案打圈黑白交错,咬一口估计胜过百杯毒。
“此地草长多怪,姑娘小心。”游眉说着,手里的海兽被灵焰化成灰。
吴瑧眉头紧拧,凭这个瞬移她明白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乖乖踏行到游禾他们身边,找了块石头坐下。
“华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吧,有什么可以为三位效劳的?只要各位不嫌弃我本领低微没利用价值就好。”
“哎,说什么效劳。”游禾摆手,“价值不全在于功力强弱,用尘世的话说,信息价值、情绪价值、情感价值都叫价值,是吧游眉?”
吴瑧顺着他的话转过头,对上游眉的视线,他却垂下双眸,没应话茬。
废话连篇,吴瑧心说,面上不咸不淡道:“有话直说吧。”
“行。”游禾偏头看向峡谷对岸的崖洞,“那些洞窟有的嵌在裸露石壁上,有的外头修建了栈道互相连通,其中不只有归墟入口和海神豢养的海怪,也有鲛人族的起居洞穴。”
“所以呢?”
“姑娘有所不知,”他换了个不那么阴阳怪气的称呼,“海神飞升后由鲛人一族代其养着海怪,为安全起见,且归墟入口极其重要,会跟生活场所分开,一定有章可循。”
吴瑧点头,“分析得有道理,然后呢?”
“然后,我们一路跟来,看姑娘不像与黑云族同流合污的,敌人的敌人便是友人,入归墟凶险万分,人多力量大,就是这么回事。”
最后这句就扯了,吴瑧也不拆穿他,只是假意顺口问:“方便说下你们的来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说不说是一回事,信不信是另一回事。”
“我们是古堪舆国后人。”
她还没问这是什么地方,刑客倒急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叫出吴瑧脑子里相关的表情包。
“古堪舆国是什么国?”
“绝对不可能!”刑客没理吴瑧,重复质疑。
“这是个什么地方?”吴瑧又问。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阿休拿赤红软剑打刑客屁股,“你懂个屁!”
但还是没人告诉吴瑧古堪舆国的信息。
“古堪舆国是海神阴重溟出生的地方。”游眉走近,坐在离吴瑧两步远的石头上说道。
“原只是个海底部落,后强大建邦,阴重溟飞升之后,古堪舆国历劫失败被海底漩涡卷走消失,传说是卷入了归墟。”
“你们从归墟中来?”
“不是。”游禾接下话茬,“我们的先民在国主接受劫难前逃离海底,在岸上安家,由于海底地势大变,后来再也找不到通往神山的路。归墟中可能有海神遗留的上古神力,我们想去继承来。”
“哼!”黑侍冷然,“说得冠冕堂皇,不就是想借窃取上古神力嘛。”
“你懂得很多啊。”游禾起身走向黑侍,手心慢慢凝聚一团蓝色的灵焰,看样子要动真格的了。
吴瑧心下盘算,一路上没感觉到任何灵力,这几人实力深不可测。如果那两个死了她势单力孤,更不可能摆脱这三个神秘人的掌控。
“留他们一命,人多力量大不是么?”
刑客可能没想到吴瑧会帮他们说话,眼中没有感激只有疑惑。
阿休取出两颗血红的丹药给缚灵阵中的两人服下,弹指解开圈阵,捏着手指扯出一抹笑意。
“肌歇丸乃毒中之王,需定时服用解药,否则经脉尽断,神魂俱散。”
游眉则递来一颗黑色的丹药给吴瑧,“你吃这颗。”
吴瑧睁大了眼:“什么意思啊?这还搞区别对待!”
一句话说完还没合上嘴,药丸弹到嘴里从喉管滑了进去,她没好气地瞪了游眉一眼,后者投来一个很纯真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