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白暮停下动作。

“对！”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什么是喜欢？”

白暮搜索一下脑库，并没有这个词的解释。

樊心有一瞬间愣住。接着她瞳孔微缩，不可思议问：”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白暮老实地摇头，“它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樊心下意识要张嘴，她突然止住。如果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那苏云玖是不是也……

樊心默默低下头，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樊心温柔地摇头：“没有很重要。我们快干吧，不然师姐该怪罪了。”

白暮敷衍搪塞：“嗯哼。”

不到三刻钟，他们已经清理出足够九人休息的地盘。

七化碧抹掉汗水，问张行：“能布置的好吗？”

张行面露难色，“师姐，这里可用的材料也就只有枯木了，到处是尸骨，连块石子都没有。”

七化碧垂眸沉思，轻叹口气：“把能用都用上，我戒指里还有些材料，能搭个营篷就够了。”

“是！”张行抱拳领命，顿一顿，又纠结地开口：“师姐……我一人实在是不能把全部的树都砍了……”

“我我我，”清冽的嗓音响在身侧。

白暮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一把勾住他的肩，冲七化碧道：“我的柳叶好久没出鞘，让它肆意一把。张弟，怎么样？”

白暮用眼神盯着他，眼里含笑，却让张行怕的不敢动。

一瞧见他的笑，张行脑里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日的筷子，以及他看草芥般的眼神。

“好……好……好。”他结巴道。

“说定了，七姐姐，我们走了昂。”

白暮张扬的脸闪过笑意。

张行僵硬着身子被他带走，偷偷瞟他。心里无限疑惑，

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多变的一幕，他不会是人格分裂吧？

在封印中，时间过得极快，明明没过多久，天已经开始变暗。

白暮的柳叶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似乎是为了给主人长脸，它分外利索地干活。它所到之处，是树干倒下的闷沉声。

也多亏了它，张行能在天完全暗下之前建好营篷。

七化碧与陆向迅速接手，两人合力铸造一个封印，足以抵抗风雨，跟夜晚聚集过来的鬼魂。

苏云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天黑的根本看不出视线以外一尺是何物，即使有火，也被压缩成一个小红点。整个世界好像就剩下她独自一个人。

摇摇欲坠的篷顶，外面呜嚎的鬼魂。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整晚缩在白暮旁边瑟瑟发抖，双眼紧闭，死死拽住他的衣服。

苏云玖第二天就病倒了。

白暮急得不知所措，他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只能呆呆守着。

“她发烧了。”七化碧收回把脉的手，神色担忧，“我的储物戒只有治疗外伤的药物……樊心，你戒指里有吗？”

“我这里只有治疗重伤的药物……没把风寒考虑进去。对不起，师姐。”樊心低下头。

“不怪你。”七化碧摆摆手，从戒指里取出储水袋，倒点在布中，将它放在苏云玖的额头上。“现如今也只能用这种方法。”

“我们要尽快找到破阵的方法。”陆向铺开昨天记录的地图，道：“这个阵是一整个圆形，可历史上圆形的阵法并不少见。”

他皱眉，最后吐出一字，“难。”

“这个保护阵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七化碧尝试着给师尊发消息，那灵蝶才扇两下翅膀，便立马燃烧殆尽。

七化碧烦躁地挠头，“本来是来除怨魂的，现在怨魂没见到，人反倒被关了起来。”

“我们进入封印时没有一点感觉，看来那怨魂不是一般的鬼。”

陆向沉吟，开始分析局面：“修为至少比我们高。而且，外面鬼气浓郁起来，我们每在这呆上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可是连什么阵法都不知道，怎么破阵？”林明明显开始焦急，不断左张右望。

“不管什么阵法，都会有破绽。这也算是对你们的考验，冷静下来，仔细分析。”陆向的手搭在他肩上。

“趁现在还是白天，我们出去寻找看看。”七化碧道，“樊心，你留下来照顾苏云玖。”

“是。”樊心有点欣喜，她天性胆小，正发愁怎么面对这些尸骨呢。

白暮将绿袍卸下来披到她身上，再嘱咐樊心一番，才迈着脚步走了。

苏云玖睁开眼睛，她感到口干舌燥，后脑勺阵阵发痛，浑身还冷得不行。

她开口，嗓音哑的她都吓一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