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星。”苏云玖差点没咬到舌头。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有点改不过来。

“干嘛？”白暮倚在树干上，随手摘下一朵桂花丢入嘴里。

花挺香。

“你说你，一天不惹祸就难受得慌。”苏云玖脚尖一点，也跳上树上，为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还差点连累我。”

苏云玖气不叉地抱臂，嘀咕：“抄你二十遍活该。”她看着少年：“你还不抄去？”

“苏云玖，你脑门是磕门上了吗？”他斜睨一眼，懒洋洋道：“这门规那么厚，我翻都翻不完，怎么可能抄20遍。”

“叫师姐！”苏云玖鼓起腮帮，“说到这个，从我们进秋峰门这一刻起，你就从没喊过我师姐。”

“我喊你师姐？”白暮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下精神起来，“等你什么时候喊我师兄的时候，再来跟我说这个。”

说起这个白暮就来气。

他能成为苏云玖的师弟，原因起源于初见那日，樊心的一句“姐姐”。甚至没过问他的意见，就这么一锤定音了。

白暮：憋屈死了。

“……”苏云玖扭过头，准备跳下树，“我才不管你。七师姐说，晚上有凌肖墨尊的讲座，我可要好好准备一番。”

“喂！”白暮拉住她，神色有些不满，“凌肖墨尊有什么好的，你天天都想着看他。”

苏云玖猛地回头，鹿眼瞪大，朝他凑近一寸。

白暮不自在地咽口唾沫。

苏云玖震惊不已：“你是没认真听老先生讲的《秋峰门史》吗？里面可是记载了凌肖墨尊如何一步步成名，如何壮大秋峰门，如何拯救天下的全部内容！”

苏云玖双手合十，想象着他英勇的风姿：“凌肖墨尊当真潇洒！”

“苏悦。”樊心柔柔和和的声音从树底传来。

苏云玖向下看去，正好看到了樊心那张洁白的脸庞，嘴角温柔的弯着。

苏云玖跳下去，一把抱住了她，脸埋在她脖颈使劲蹭蹭，“樊心，你不是上山采药了吗？”

苏云玖紧紧趴在她身上不肯松手，樊心身上有股清新的草药味，真好闻。

樊心似是无奈地揉揉她的头，解释道：“我清晨便回来了。去送草药回来的路上正巧碰到你们，就来打个招呼。”

“我好想你呀……”苏云玖抬起亮晶晶的双眼，正准备来一大段表白，就觉后颈一阵拉力，她被拉出了樊心的怀抱。

“啧。”

白暮满脸嘲弄，“你还能再出息点吗？方才是谁在那里喊着凌肖墨尊，这会儿又跑她怀里，凌肖墨尊都瞧不上你。”

苏云玖拽开他的手，跑到一边叉腰，不服气地瞪眼：“我就是喜欢凌肖墨尊怎么了？他才不会像你那般毒舌！樊心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抱抱她很正常吧！”

白暮骤然一愣，喜欢？他向前跨一步，不可置信地开口：“你说什么？你喜欢凌肖墨尊？”

苏云玖后退一步，疑惑地看着他的反应，这很怪吗？不应该很多人都喜欢他吗？

樊心看氛围不对，连忙跑过来环住她的肩，当起和事佬：“凌肖墨尊这么优秀，苏悦喜欢他很正常啦。白师弟你也不要过于惊讶。”

苏云玖一脸肯定的点头。

白暮停在那里，苏云玖的点头无疑将他的心狠狠一砸。

他垂头，顿觉身躯疲惫不堪，自嘲似的微扯嘴角，朝着樊心作揖道：“樊心师姐，我还有事，告辞。”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云玖盯着他的背影，语气莫名酸酸的，“他从没喊过我师姐，却喊你师姐。”

“哎呀，白师弟耍小孩子脾气呢，苏悦不要在意。”樊心依旧温柔。

—

白暮双手环胸，大跨步走着，身边的柳叶凌厉又迅速地旋转着。

把过往的弟子吓得离他三米远，真不知道谁又惹这位大魔王生气了，那脸阴沉地能滴出水。

白暮斜眸看一眼那名弟子，举起拳头威胁道：“再看把你眼挖了！”

“我错了白兄！”那弟子捂着脸一溜烟跑到拐角消失。

“哼。”白暮偏头，却蓦然一愣，与他双眼对上的正是拿了他符纸的老先生。

这世界真小。

白暮看着上面讲师府三字，自己竟没注意走到了老头子的私塾。

暗骂着，他咧开嘴巴傻笑道：“好巧啊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他转身便要逃。

“想去哪？”老先生沉着嗓子咳了咳：“你跟我进来。”

白暮一僵，思索着理由。

老先生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先一步道：“别打小心思了。再不进来惩罚翻倍。”

“哈哈哈哈，我哪会打什么心思。连猪圈的猪都比我精。”

白暮将柳叶收起来，讪笑着跟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