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玖被逗笑，“进来吧，站外面别人都以为这是傻子。”

很快，铜镜上显现出白暮的脸。

他满脸新奇，窜至她身后，对着铜镜一会做鬼脸，一会吐舌头，最后兴致道：“果然我这张脸做什么都好看。”

苏云玖：……

她不搭话，继续绑发带。

白暮见了，一把抢过，“我帮你。”

“你行吗？”苏云玖不太相信。

“相信我好吗。”

白暮摁住她脑袋，使她的脸转至铜镜前。

他对着另一个扎好的，专心摆弄它。

苏云玖倒是清闲，手撑椅凳，满怀兴趣地盯着镜中少年。

他垂着头，收回漫不经心，换上副认真的表情。

清瘦骨感的手，缠绕金色发带，正学着如何给女孩子绑发带。

屋内就只有他们，这种无人打扰的安详感，倒是苏云玖许久没体会过的。

时辰一分两分流逝。

在苏云玖正要睡着时，听见白暮欣喜道：“好了！”

苏云玖打个哈切，生理刺激泪囊挤出几分水汽，“可算好了。”

她撇头观察，倒是没歪，于是她象征性地鼓掌，“不错哦。”

“这么敷衍？不该给点什么表示？”

白暮抱拳，神色不满。

“有！”

苏云玖跳起，一脸神秘，蹦哒到桌前，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坛酒。

笑道：“请你喝酒！如何？”

白暮：………………

见他不语，苏云玖继续刺激他：“堂堂男儿，连一碗酒都不敢喝？”

笑话！他点点酒坛，语气挑剔，“我向来挑的很，别人酿的酒我喝不惯。除非你自己酿一壶酒来，我就喝。”

苏云玖顿时哑然失笑：“你好孬，这个季节早就没有桃花了，我上哪里去给你酿酒？”

白暮要的就是这个，他得逞似的挑眉，“那我不喝。”

“行。”

苏云玖准备与他杠上，她手拍桌面，鹿眼紧瞧对方。

“来年春天我亲自为你酿酒，届时你要是敢不喝，我便把你不会喝酒的事告知全门派。”

“哇迎春花，你真狠。”白暮微瞪眼，也并未太在意，他只尝一口不就行了，“可以，喝就喝。”

“作誓言！”

苏云玖没放过他，继续道。

白暮苦笑，“来真的？”

他低眸，与苏云玖指节交叉。

以心交心，心心相映。

十秒过去，苏云玖移开目光，“嗯，你走吧。”

“哈？？”

“我困了，要睡觉！”苏云玖扶额，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

白暮像是才反应过来，皱眉瞅眼漏刻，“那我告辞。”

走前，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白瓶，板着脸道：“这个，去疤的，必须天天用。”怕她不听，张牙舞爪威胁：“不用变成丑八怪！”

关门前，他探出头，不放心地嘱咐，“我第一次送你…必须好好用！”

随后啪嗒关好门。

苏云玖再也忍不住，锤桌大笑，“白九星怎的变得这么好玩了。”

她撑住下巴，拿起瓷瓶，举在眼前翻看。

其实她觉得有没有疤都无所谓，多个疤身上还更漂亮。

不过，想到白暮刚才的神态，苏云玖只觉心里泛起丝丝甜意。

她扯开衣衫，露出雪白肩头，上面狰狞的疤痕清晰可见。但凡是一般的姑娘，定捂住衣衫哭泣。

苏云玖不然，她抚上疤痕，惋惜一声，“多像花纹啊。”

她叼开瓶塞，细指伸入瓶中抹出一指白色膏体。她涂上肩头，冰冰的，微微粘稠，一摊而开。

她整理好，伸伸懒腰，实在是困得不行。随手将药膏收进储物戒，便打着哈切吹灭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