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梧是主峰门下,陈令故意养的那批清风白月,撑场的高风亮节有勇有谋之士,本就平日里加以注重培养。陈令甚至都很少跟他生气。
周梧木木呆呆时,陈令差点忍不住踹死他!
及冠两年的周梧白着脸接下这差事……是因为他角度来看,南峰一群不服管的整天苦大仇深的厉害同胞,他无资格去管他们。
师叔出事可以由南峰自己的大弟子上阵……怎么让他去了?
到了南峰。
周梧才知道,南峰的女弟子王玫给他辅助。
周梧看向王玫,王玫温柔可靠,朝他弯弯眼睛。
……
……
陈令勉强收手后,张畏的死讯迅速传到山下,山里里里外外铺张起了白布,山下派人接待前来吊唁的各个昔日的道友和各个门派。
这事派周梧夏之蝉和段楸。
去年初春,张畏为其弟置办的丧服大家今年又在穿,一种“悲戚”轮回。
夏之蝉双髻散发,簪两朵白花,模糊消瘦的皮相和凌厉不好惹的眉眼,呈大反差的站在周梧和段楸中间。
整个人看起来古怪深沉,不好交流。
周梧最高,身姿板正,段楸在他周围偏瘦窄,一身不端不轻浮束衣,平和有礼。
前来吊唁的人中,有的习惯老好人的谁死了都来悼念悼念。
他们叹息想象南峰峰主培养出南峰那些难得的,跟整个清门门峰相抵的有点本事的用心弟子,怎么就忽然猝死了……
陈令没对外公布张畏什么死因。
有的和清门曾有不少来往的做样过来慰问。
这些人入山,写来历和大名,被夏之蝉周梧或段楸,随便一个领上去通过守山人慧眼如炬的考验,通过者进去戴白花吊唁。
超度的法师和尚,以及开口就天真直白的,说要看看南峰掌门怎么死的此一类……陈令做主。
王玫等人为此甚至又恨死了陈令陈武等人……
除却会被贼心不死的他们真可能查出什么端倪,心里更质问凭什么他死了还有这些待遇?
也有一些跟张畏有仇,挑衅仇恨清门的修行人此时过来了,故意生事笑话。
这天就遇到了。
山下积累的吊唁的“亲朋好友”越来越多,在后面“被迫”观摩起这场数列张畏生前不做人的事迹……
清门在外名声早都变得臭了。
不仅是门派凋落,他们平日怂又目中无人的态度更激起很多人不爽。
他们完全不顾忌清门脸面,在山下给大家科普张畏生前事迹,清门事迹,清门小人一个!
如今死了希望洗白找人来吊唁,清门忒么不要脸的吗?!
夏之蝉拦在山门前跟段楸冷眼旁观。
他们此刻出场,无非是想压死他们清门当最后一根稻草。
但就是陈令来了。一开始也只能面红耳赤狡辩我们没有……
陈令陈武现都靠死士撑住最后一口气,对他们这些名门正派也是恨之入骨。
实际狗咬狗。
谁都不敢真正现在挑起祸端,都在来回试探彼此底线。
周梧马上传话找师尊,得到回话,师尊让他来办。
周梧:“……”
周梧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空口污蔑清门可有证据!
这两个受人之托来的混子说书似的对后面道:“空口污蔑吗?张畏生前假装驱魔调戏孔雀王主的事大家都还记得吧?孔雀王主尚是一个名门望族的王主才敢公布此事,被张畏霍霍的姑娘们还不知道有多少呢,他早些年间一丘之貉的红颜知己那么多,各个像他无法无天,不能他清门落寞了他躲在山里好几十年不出现就当大家都忘了这事吧?!”
这两个混子显然背后有靠山,指名道姓,不怕得罪今日也来吊唁的张畏的那些同流合污的“红颜知己”
想让他们把嘴捂住都捂不住。
“……”周梧偏偏真听过廊间知道这事……脸一阵红一阵白。
周遭声音大了起来。
夏之蝉即使出门在外也是故意败坏清门名声,但此时也要表达忠心耿耿,见他们再自说自话也憋不出来什么了,终于装忍无可忍,红了耳朵,上前厉声:“你见过除了孔雀王主之外的红颜宣之于众了你口中的种种?死者为大,你们一刻都忍不了前来闹事,怎么不在南峰峰主活着的时候?故意欺我们没有对证!”
他俩打断她:“南峰峰主死了是我们致使?我们如今当你们掌门之面的山下清数你们那些不耻行为有错?听说清门还有个去年参加切磋大会就爱耍无赖欺负人,小小年纪就耳濡目染十载坏气的小女弟子在哪??”
夏之蝉:“……”
段楸旋即召唤普通长剑,杀气瞬起的在一旁冷锋出鞘,剑光一闪的剑尖插在他们身前咫尺之距——
两人吓一跳的不可置信一蹦。
如亡命途中、纸中老虎。
“……”
已然清门最高天赋的少年面色平静,懒懒散散,“我等无赖真作恶多端怎么还容你们在这说三道四,你们今晚睡觉眼睛睁着,我等懒得干背后杀你此等小事,可能有不少其他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