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技小子灵活地翻身下车,上前为我打开车门:“好久不见。”
迪克对提姆挥挥手,车辆向前驶去,等我在后座坐稳后拧动车把,在徐徐的风里,他用甜蜜而轻快的嗓音夸赞我的口红色号:“漂亮女孩!”
我的头抵着他的脊背,我们的笑声共振,连通砰砰跳跃的心脏。我欣然收下黄金男孩的甜言蜜语:“我也很喜欢。”
迪克把车停在庄园门口,侧过脸示意我下车,我晃晃双腿,鞋尖踢在他的裤腿,露出狡黠的笑意:“违规停车,罚款一个吻。”
知法犯法的格雷森警官做作地小小尖叫一声,盛满蜜意的眼睛流淌过我的嘴唇,在机车上侧身捧住我的脸,柔软的嘴唇含住我的唇瓣,舌头撬开唇齿间的缝隙,像一条湿腻的小蛇尾巴勾住我的舌尖。他甚至会体贴地停息几瞬,为我留下调整呼吸的空隙。
迪克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后才慢吞吞地向后退,嘴唇红艳艳的,我都不敢想自己现在又是怎么狼狈的模样。跳下机车的时候,迪克拉住我的手,凑到耳边小声询问:“我是第几个?”
我想了想,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在他伸出魔爪想要捏我的脸蛋之前,扮了个鬼脸跑进庄园,一头扎向房间的方向准备打理一下面容。
楼梯上被一只温暖而粗粝的手掌拦下:“注意脚下。”我抬起头,果不其然看见布鲁斯不赞成的眼神——呜,“蝙蝠退散!”
啊,被拍了拍脑袋。
“要做什么?”布鲁斯把我带离楼梯口,低下头询问,“需要帮忙吗?”
“不!”我的双臂大大地在胸前比叉,“我只是回房间收拾一下。”
他在某一瞬露出思索的神情,嘴角微微上翘,像蝙蝠向上扇动的翅膀,手掌握住我的肩膀,男性滚烫的体温隔着皮肤与衣物传导到我的各处感官。
布鲁斯很高、非常高,肩膀又宽,哪怕他弯下腰刻意减少高大壮硕的体型对人的威胁性依然让人害怕。我有时候真好奇宴会上和韦恩阔佬闲谈的人是不是都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不然到底是怎么安然自若地和布鲁斯谈笑风生。
我迷茫而安静地站在原地——蝙蝠侠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然后,我察觉到额头上印下一个干燥而温暖的吻。
我快速地眨了眨眼,抬手摸了摸微微发热的额头。
“第六个。”我没忍住鼓起脸,疯狂检索空空如也的大脑,怎么也想不到布鲁斯从哪听到我和迪克的对话的,“世界亲吻日快乐?”
恐怕现在不太快乐。
我跑回自己的房间。一整个下午,迪克路过四次、达米安路过三次、阿尔弗雷德路过两次、布鲁斯路过一次。卡珊?卡珊一直陪着我呢。
等到提姆结束专访回家,餐桌上我特意观察了一下他的脸——很好,干干净净一只鸭!
晚餐后的蝙蝠陆陆续续飞往地下阴森的巢穴,我守在窗前,远远看见阿尔弗雷德猫的影子在草地里打滚,闪烁的星空是摄像头的闪光灯,将它、我们定格在此刻。
一条粗壮有力的手臂撑在窗台上,红头罩以与他体型严重不符的轻巧翻越进来:“晚上好。”他关上窗户,“朱丽叶小姐。”
我戳了戳他胸口的红蝙蝠:“你的意思是,你是罗密欧?”我不免为这隐喻逗笑,“布鲁斯可不是凯普莱特先生。”
“哈。”杰森短暂地哼笑一声,取下头罩——我真搞不懂他在全包头盔下戴多米诺面具的搭配艺术——“我可以给你一个吻吗?”
难道我还能拒绝他吗?
月光透过玻璃窗为我们画出斜斜的长影,杰森按住我的后颈,倾身向下,为我献上一吻。冰凉的面具在我脸上刻下印记,他的大腿上插挂的枪支与刀柄挤压着我的腿肉,很难受。
他的吻也和迪克不同,并不体贴,带着横冲直撞的怒气,要把我的呼吸、空气一并夺走似的。但杰森的蓝眼睛湿漉漉的,像无垠的海域,又像ACE委屈时睁大的眼睛。
难道我还要对他生气吗?
“我是最后一个?”听听,这是什么话。多可爱。我牵着他的手转向墙壁上的挂钟——十二点十七分——“新的一天。你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