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楼仞看不出情绪的说“没有”

“你不上了，还敢不写作业？”

“嗯”

平常崔挂帆可能就当个玩笑了，可是刚经历过少女周五崩溃的瞬间，他觉得有可能是真的，毕竟少女看着不像缺钱的样子，上不上的应该真无所谓“真的假的？你真不上了？”

“嗯，过几天我就去死了，还上什么学”

周乱恢复的速度快得出乎她的意料，这两人几乎每时每刻在一起，周乱虽然有的时候还是死鸭子嘴硬，但是她能感受到他周身愉悦的气息。

她该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来，可能是为了给周乱打个预防针儿吧。

崔挂帆被狠狠吓到了，想说话又被口水呛到。“咳咳咳咳咳……你……咳”

崔挂帆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周乱，求救“咳咳周哥……咳咳咳”

只见周乱缓缓的单膝跪地停在李楼仞的面前，眼目深深的盯着少女。

少女神情很平静，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压根儿不像是会说出自己要去死的模样，像是开了一场玩笑

可是他已经不敢再相信少女表露出来的神情了，少女演技太高超了，他分不清她有几分真心。

他现在只信自己的直觉。

他觉得少女不会想不开，但确信少女要离开他了。

永远。

他轻轻开口，声音轻而缓。“可以不去死吗？”

李楼仞也回答他了，觉得很有意思一样，反问“为什么不去死？”

他绞尽脑汁的想了想。

悲哀的是，他没有身份留住少女，那他还有什么……

“我又找人订了几只外国的螃蟹，还有其他的海鲜，很贵，很贵，能等这些海鲜到了吗？”

“不是让你买之前告诉我吗？”

“对不起，你能不能等等，等他们到了再走，如果你走了，我吃不出来是不是正宗的，他们不会退我钱的。”像是为了表示增加可信度，他说。“真的很贵。”

李楼仞不满的点了点头。

周乱看她点了头，才努力的撑着沉重的身体起身，继续回厨房做收尾工作。

崔挂帆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这就解决了，万一……万一海鲜真的到了怎么办？

李楼仞没在意崔挂帆的眼神。

想到男人刚才的表情，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啧

一个个的，杨柔也是，他也是，都那么脆弱。

没了她可怎么办？

“吃饭”周乱的声音响起。

李楼仞做到餐桌旁。

崔挂帆还想尝试尝试。“周乱，我也饿。”

“饿就回家吃。”

“可…”看周乱冷冷的眼神，崔挂帆不自觉回想起周乱接李楼仞时的眼神，太吓人了，赶紧溜了。

两人吃完饭，周乱用一种很正常的语气问她“明天还去上学吗？”

一副去不去都可以的样子。

“不去”，就没必要去了，等周乱的海鲜到了，她帮他看完就要走了。

周乱点点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等他回自己的房子的时候，崔挂帆蹲在他的门口，看到他一下子站起来。

没等他开口，周乱就说“明天她不去上学了。”

“啊，她是永远不去了吗？李楼仞没事吧？要不要带她去……”医院看看，李楼仞不会有抑郁倾向吧，怎么突然这样了？以前不是好好的吗？

周乱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没事，不用，她说的死就是回自己的家”

周乱不想让他在学校里传播这件事情，哪怕知道崔挂帆可能不会，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对这个世界并没有怀抱太大的善意，也不指望世界有多么大的善意。

“那就好，李楼仞说话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