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么生龙活虎,韩非确认她应该没什么事,但还是问:“受伤了吗?”
“没有。”
“你的面具呢?”
烛幽正想掏出袖袋里的面具尸体,然而一抬袖子,袖袋已经被划破了,面具已然不翼而飞。她咬牙:“……那是我最喜欢的面具!”该死的血衣侯!
张良望着烛幽,笑问:“郗姑娘似乎并不需要遮掩面目,为何要一直戴着面具呢?”
“这是规矩。”烛幽回答得很痛快。
韩非立马拆台:“她在桑海从来没守过这规矩。”
烛幽怒目而视,韩非怂怂地挪开视线。插科打诨之际,一股炽热的力量从先前的打斗处忽然爆开,能量的扩散引得大地都震颤。韩非的神色忽然变得很不好,烛幽便也不再跟他计较先前的事,转而紧盯着那股力量的来源。
张良安顿好了太子,过来安慰韩非:“韩兄放心,卫庄兄答应过的事情,从未食言。”
知道他是在担心红莲,烛幽想了想:“能让天泽使出这样的力量,只能说明血衣侯对他已经占尽上风,如果不想出事,他的手下肯定会去帮忙。”言下之意就是卫庄就算有压力也能应付,“不过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也可以去接应。”
“……我并非不信任他,我只是在想你怎么办。”
“我?”烛幽不明白他在忧心什么,“我想脱身随时可以脱身,就像刚才。”
“我原本不希望你卷进这件事,至少不要被夜幕发现。”
“我来的时候就不相信一心想让我跟你一起回新郑的你能有让我置身事外的本事。”烛幽很冷静地回,“但是没关系,我比你想得要强一点。”
韩非一愣,不由得笑。张良走上前来,朝他道:“不知为何,在下觉得郗姑娘和韩兄很像呢。”
烛幽皱眉:“我可不想像他。”
“诶,像我这么聪明不好吗?”
“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轻哼一声,“和敌人的敌人合作,在我看来和与虎谋皮没有什么区别,尤其是你本来就和敌人的敌人水火不容。”
“刀尖上的舞蹈,看起来会更有艺术感。”韩非笑着抬起一根手指。
烛幽不甚赞同:“那你最好证明你游刃有余。”
张良知道烛幽近来对韩非所做的这些危险行为颇有微词,但他也知道,韩非不得不这么做。其实他也觉得天泽过于危险,尤其是没有了血衣侯的蛊的控制。不过韩非不这么看:“倒也未必。天泽固然危险,但在他的心中,对于夜幕的仇恨最深。虽然不是朋友,但对于流沙而言,也不是最坏的结果。”
“你想利用天泽对付夜幕,可是你得有能力控制住天泽,或者你们加起来能够制衡夜幕。但我看了半天,情况也不是你想得这么乐观。”烛幽望着遥遥而来的人马,依然对韩非没什么信心。
韩非想了想,忽然笑道:“要不,我们干脆送天泽一个人情如何?”
迎上韩非的目光,烛幽俏丽的脸都扭曲了:“……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的话啊?!”
张良不由得“噗”地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