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都没想了,君上便也不想了吧。”
嬴政又将头转回来,望着她模糊的侧脸:“不难过了?”他那时看着她好失望的样子,口不择言不说,竟然在那样的情况下一反常态地对他笑,然后去望夷宫淋雨,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放下了?
“我一直都不难过。”
“孤怀疑你你也没有感觉吗?”
“我能理解,所以不难过。”
“那你淋什么雨?”
“我只是在反省自己。”
他默了默:“回来的路上,孤其实也在反省。”
“君上有什么可反省的?”烛幽不明白这件事有哪处需要他自省,莫非是应该早点就质问她,早点解决,不要等到现在?
在告诉自己要多信任她一点的嬴政不打算说出实话。
“我以为君上生我的气了。”
嬴政失笑:“孤要是生你的气,你脑袋早搬家了。敢在孤面前作威作福,你是独一份。”
烛幽感觉气氛松了些,也敢顶撞回去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摔得我可痛了。”
他顿时黑脸:“难道孤摔得就轻了吗?孤上一次这般狼狈还是在赵国的时候。”他都不想说他腰和屁股都磕青了!
她转身朝向他:“所以就两清了嘛。”
“呵。”嬴政不为所动。
“君上身为君王要大度,怎么可以因为这种小事跟我置气?”
嬴政闭上眼睛:“孤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一条?”
“有的。”
“孤不知道。”
“听我说了不就知道了?”
“这谏孤不纳。”
“你之前才说没有生我的气。”
他睁开一只眼睛:“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好家伙,还有没有天理可言了?烛幽一时语塞。
嬴政虽然看不清,但也能想象出她吃瘪的模样,不由得笑,也转过身朝向她,两个人面对面地躺在一块儿,算是冰释前嫌。他握住她悄悄伸过来的手:“以后不许折腾自己了,这次没有染风寒算你运气好。”
“都六月了。”淋点雨没什么的。
“孤说不行就是不行。”
“是。”
“嗯。”嬴政满意了,摸了摸她的脸颊,“睡吧。”
“君上先睡。”烛幽主动挪过去,消灭了两人之间老远的距离,“今天换我抱着君上。”
他冷傲地拒绝:“成何体统?”
第二天一早,嬴政从她怀中醒来,迎上她精神的眼神:“昨晚君上翻了足足三十七次身呢。”
嬴政:?你一晚上不睡就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