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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明月几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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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钱先生让我帮什么忙,只要我能帮的到的,就一定会竭力去帮的。这句话淦江清从头到尾都没讲出,她能干的除了买苦力也没别的。

男人找了张空白纸业,黑字在白纸上油然而生,撕下来带有电话号码的纸条,推了出去。

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打这个电话。”

“谢谢。钱先生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吗?”淦江清始终践行无功不受禄的原则。

核心根本是不信世上会有活菩萨,无条件的去帮助别人,她不相信自己会遇到。

“我现在没有什么需要淦小姐帮的。”他的话音一转,说起话来拖拖拉拉的,“不过,要是真的有需要帮助的那一天,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此刻,淦江清是有点抠字眼了,着重去注意了“那一天”三个字。

男人的本意是,如果哪天突然遇到棘手问题时无法解决,于是转由旁人介入,解决时间。

可她就觉得“那一天”就只是单纯的那“一天”而已,剩下的所有时间都是贯如以往。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浮浮沉沉,赚到了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资,以为可以照顾父母。

好运远远及不过厄运带来的磨难,她被金钱压的喘的不上气,可又不敢松手,不然她的母亲的命就会被这座富丽堂皇的山给压死。

钱乃身外之物,钱财的重要再一次让她有了突破性的感知。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说要介绍一份工作给她,钱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人人趋之向往的外物,就和钱先生的人姓氏一样,惹人欢喜。

——

没几天,她果真获得了一份便利店的打工人的身份。

全天开门的便利店,主分为三班——早班、中班、晚班。

她负责的是晚班,夜半十一点到早上七点。

负责的任务就是补充缺少的货品、整理货架上货品的摆放、检查商品的保质期,夜班期间拿货以及亲点货物。

“晚班的工资时按照每小时计算,具体多少钱要看你的工作时长作为标准。”说话的是便利店的老板,他的年龄和钱先生的年龄大差不差,两个男人站在一块,五官都一样的各司其职、没乱套。

淦江清应的爽快,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是她被夺舍的特征。

还在淦江清安全带在自己的身体中,没有被夺舍,“好的。”

便利店的每列货架上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仰望头顶的天花板,以中央为点,四跟长管灯排列组合成了一个正方形,白炽色的灯照亮了便利店,成为了夜晚长明灯。

以后的日间迟暮都会是这四个灯与她相伴吧。

地上的人无言的仰视着天花板,灯管的光亮也在俯瞰着站在地上的人。

“这个时间正好是晚班。那你就先忙吧。”便利店的老板拉着姓钱的男人离开了便利店,向着店外大步流星的走。

直到停下来。

到了不远处的停车位,汽车的白在月光和夜色下,暗淡不少。

像是蒙尘的明珠。

淦江清的直属老板松开了抓着钱先生的小臂,回头往店门口瞭望。

从这个角度看不到里面的人影,“阿纡你带的那个女人是谁?”

“我手下的员工。”水萦纡的声音冷淡如傍晚的空气,夜晚凉爽宜人,隔着衣料,透不进骨头中。

他用聊家常事的方式,讲述他与她的相遇、相识。

便利店的老板名叫陈浩然,有着从小一块长大的情义。

是朋友圈里出了名的寻花问柳的行家,样貌俊迈,家中有矿,出手阔绰。

有一点较为另类,陈浩然虽是流连于花丛,却从不沾上脂粉,行事作风优良,做到了止谈风花雪月。

按照他的原话解释,感情谈多了自然而然就会有感情债,他可没时间去关注儿女情长,毕竟喜欢他的姑娘家多了去了。

总不会效仿小王子钟情于一朵玫瑰,而弃之不顾花园中的五千佳丽。

陈浩然若有所思,他刚才问水萦纡,也只是纯属好奇。

他这个人有一点不好,做事偏于儿女情长,没水萦纡如水性的流动、洒脱,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一句,“记得别玩过了头。”

“知道。”水萦纡声音的寡淡的如白开水。

他从衣兜里摸出一盒烟,拨开纸盖取了一根出来,视线聚焦到烟头的端点,指尖无意识的碾压着。

半边面孔藏匿在光照不到的阴影下,圆月的光辉让他的神情淹没到晦暗不明的地步,可月亮哪知晓他的心思。

陈浩然最看不惯的就是他拿着烟不抽,就只是单纯的无意思揉搓,烟草在反复的揉搓下以碎屑的大小落在地上。

这个动作会持续到烟纸管里的烟草全部消失不见,为止。

这根本就是在浪费。对陈浩然这个烟草热爱者来讲,水萦纡的行为就是见不得眼。

他骨头架全部碎裂一般的姿态,依靠着汽车的车门上,熄了一把夺过水萦纡手里的烟的冲动,他也掏出一支烟,点燃。

倾吐的烟雾缭绕在月光下,踪迹淡到看不仔细,只有一点红艳艳的火光在夜色的衬托下清晰可见。

被他们提在嘴边的淦江清,她在货架陈列的商品前来回穿行,把摆放错位置的物品归列整齐。

等水萦纡独自一人进店,是在货架里侧的过道里,找到的人。

他失语的凝视着那人的身影。

淦江清早就听到了踩在地板的脚步声,撇头过去的视线跟男人撞了满怀,她放下手里的拿着的袋装面包。

从货架前抽身,站在男人的身边四顾一圈——无人、除了她们。

不由诧异,“钱先生你的朋友不在吗?”

“你不就是我的朋友吗?”水萦纡轻笑一声,如儿戏似的随便一说,称不出任何的分量。

淦江清只当他是脑子又不正常的,懒得计较。

男人言归正传,眼神顺着垂落下的门帘向外眺望进,渐黑的街外,“他去开车了,等一会儿就回来。”

在淦江清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出汽车有一下没一下的鸣笛,她不由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水萦纡冲她说了声再见,身影消失在车门前,那辆白色的车消失门外的月光下。

独留下的淦江清接着忙手头的工作。

——

自分别后就再没见过钱先生的身影,淦江清的一天活似一个轴心要摩擦出火星子的陀螺。

24小时的一天,算下来她真的用在睡觉的时间就只有五个小时。

长期如此的高强度连轴转,已然在吞噬着身体的健康,身体透支到崩溃的日期,指日可待。

入秋的到来把其特色显现了出来,枫叶染红了天边,垂暮的夕阳烧红了浮云。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浮云像游子一样行踪不定,夕阳徐徐落山,似乎有所留恋。

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这首诗浮上心头,心中难言的情绪以滔天巨浪之势翻涌,许久后才退去。

这几天下来,淦江清的工作进度出现了明显性的波动,工作或者开会时常常出现走神、无法集中注意力。

这种情况持续到十月底,她晕倒在了出租屋内。

能被人发现不对还是因为便利店中班的员工,迟迟等不到换班的人过来,就把电话打给了老板。

淦江清在工作的第一个晚上,就和老板交换过电话号码。

陈浩了解情况后,把手机打了过去。

电话铃声在逼仄、狭小的客厅回荡不断,始终没人去接听。

直到陈浩然听到一个女播音腔在手机里说起了英文,他这才挂断了电话,临危不乱的先把手边的事情安排好,“顶替到早班的人过来接班,晚班这段时间的工资,给你翻倍。”

员工定夺过取舍,答应了下来,“我没问题。”

陈浩然点头已做回应,接着在通话键拨动号码,这一次打给了水萦纡。

手里用着滑盖手机,这一款出产时间是在上一年。

电话声响了几声就被接起,跟上一通未接电话相比,被接起的速度还算是挺快的。

陈浩然都懒的等电话另一头的人讲开场白,直截了当的开门见山,“你知道淦江清住在哪吗?”

“知道。”

听筒中依稀能听到纸张翻越的声音。

入职简历有家庭地址的答案,不管是问哪个员工,他的回答都是不假思索。

“她没过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简单明了的讲述完情况。

话筒中明显是几秒的停顿,“好,我知道了。”

等他们来到淦江清居住的小区,怎可用一个惨淡解释的清楚。

先去的是门卫室,里面住着的是一位发丝被白雪染了颜色的男人,看上去还算硬朗。

老人家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朋友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担心出事所以过来看看。”说话的是便利店老板。

门卫大爷听出可能会出事,手里也不耽搁,从岁数年迈的木桌抽屉里取出住户名单,根据提供的名字,一页页的仔细翻找,食指顺着纸面从上到下的滑过。

指尖停顿在一个地方,但上面写着的不是“淦江清”,“5楼,505。”

他的视线从手写字上的纸上抬起,弓起脊背挺了起来,却难复青年时候的挺拔。

在跟随着大爷一起进入居民楼,脚下踩着水泥台阶。

这栋老破小让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他们,有了一次新的体验。

用备用钥匙打开门锁,外面的三个男人目睹了躺在地板上的人是怎么四脚朝地,一动不动。

客厅的狭隘再一次震惊到了两位,可以说小到无法一次性容纳四个人,况且地上趴着的人以一己之力占了两个人的地。

先进去的是水萦纡,然后是陈浩然,三个人占据整个客厅的空间。

小到就连空气的稀薄不少。

——

淦江清下班后马不停蹄的回家做饭,两眼一黑的太早了,就连去做饭的地方都没时间,只能一直躺在冰凉的地板砖上。

被人抱起时,陈浩然讶异于她的轻盈。

能隔着皮肤的纹理摸到骨头,要不是有骨头架给撑着重量,估计早就是一个扔在地上的塑料袋。风一吹,就起了。

淦江清躺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如实体化了的女鬼,手无力的垂落下去,另一只安然的摆放在床板上,手背的血管上插着针头。

护士叮嘱坐在病床边的家属,“昏迷是劳累过度所导致的,记得一定要让她多休息,不然很容易猝死。”

“好的医生,我们一定会警叮医嘱。”水萦纡头都没抬。

病床上躺着板正的病号缓慢睁开重如铁托的眼皮,凝视着方方正正的块状天花板,不确定的又眨了眨眼。

确定不是幻觉,努力的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医院的。

无果,她不知道。

想要抬动之间,手上的不适感让她下意识的想要寻找出处,瞪着在打着点滴的右手。

吃力的抬起无力的左右,她没有去扒针头,胳膊被一股力道给架住。

视线顺着这只手往上看,才注意到身边还坐着一个大活人,“钱……先生。”嗓音轻渺,眼中还有推不干净疲态。

男人的声音平淡的“嗯”了一声,掀不起波澜。

双手插兜,低眉垂目,谨遵医嘱,“你好好休息,暂时别去工作了。”

淦江清被刺激的一下就精神了,比吃了灵丹妙药还好使,又欲去拔掉针头,“我还要去上班。”

“你……你很缺钱?”男人的目光久久凝望着她,眉宇轻皱,后又舒展。

她在咖啡店时就讲过一部分,“我妈妈生病需要住院,但我们家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你帮我一个忙,我可以给你一万块。”

她脸上的喜悦难以隐藏,有找工作的前车之鉴,几乎是不再三犹豫,就信了这番话,“什么忙?”

被喜悦冲淡的理智重新占据了大脑的主导,脸上的笑意也不在是喜逐颜开,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就是将安危置之度外。

“你明晚陪我去一个地方,晚宴的家属。”水萦纡缓缓开口,漫不经心的话语里有着十足十的把握。

是对她会答应的成竹在胸,其程度就好比是知道月亮下山之后、升起的会是太阳。

淦江清没有立即回答,她不能确定明晚去的到底是晚宴,还是狼窝。

要是被人给买了可就算是玩完了。

最终选了一个迂回的方式,“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当然可以。”男人说着,话音里是难言的自嘲,“我能明白你的顾虑,相信一个共有四面缘分的陌生人是愚蠢的决定。”

“但如果……我喜欢淦小姐呢?”男人的目光一眨不眨。

被当成吉祥物让人观赏的淦江清,浑身上下全身不自在。

都让她不由得好奇,钱先生的眼睛到底是得了白内障没有。

一直盯着她看,是因为眼球的晶状体混浊到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所以就使劲的相看?

淦江清刚想一如往昔,打个哈哈、给揭过去,就被男人最后的那一句‘我喜欢你’给整不会了。

愕然的迎着那道无法忽略的目光,艰难开口,“钱先生是对我一见钟情?“

“嗯。”一个简单的单音节,就是男人的回答。

淦江清盯着右手的输液管,沉思不语。

表面是如此,但内心又是一番景象,无奈扶额、复而叹息。

这人病的不轻啊。

相信一见钟情等同于相信活人能看见鬼魂,对淦江清来讲,纯属扯淡。

可如果没有钱,妈妈就会死的。天平开始倾斜,砝码的重量歪向了一万块钱上。

实在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的身体一点点垮掉。

她明白自己正在往一条深渊的暗河里迈步,走上这条路后将无法在安然回头,直到淹没在将来的某一天。

“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她仰着头,她的眼睛迎着他的目光。

“钱青白。”

“清白?”她问。

“青色的青,白色的白。”

淦江清点点头,口里喃喃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钱青白。”

这个名字很容易念着念着就成清白,钱清白,钱可一点都不清白。

想着这个,不禁破颜而笑,笑面让她都鲜活了不知多少。

“你在笑什么?”水萦纡问她。

淦江清的表情僵住一瞬,扯了个理由来搪塞,也不能全归结为搪塞。

这个问题她还是听在意的,“我没参加过,要是给钱先生带来麻烦怎么办。”

“服装我来安排,”男人的声音停顿住,接着说道,“晚宴的事你当一个透明人,不张扬就好。”

这个简单。淦江清大概是身上的人气太少了,自古以来,在人群多的场合中她一度是被漠视。

在医院输完瓶中的药,淦江清才起身离开,不然她的钱可就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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