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哈哈……好痒。”卖身的姑娘叫季文欣,她的姐姐叫季文舒,还有一个妹妹叫季文珍,三姐妹的父母在一年前去世,至此,几人相依为命,姐姐种植了很多蔬菜,每日一早赶去集市卖,季文欣则在家照顾着小妹妹和菜园,一家人以此为生。
虽然贫苦,但是不至于流落街头,日子也算过的下去,但是,就在五日前,姐姐和最小的妹妹感染了风寒,姐姐季文舒不顾身体,仍是执意上街,最终病倒在床榻,失去了呼吸,妹妹又昏迷在床榻上,季文欣只觉得天塌了,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两姐妹边说边哭,说着说着又笑了出来,眼里都是庆幸后怕和珍惜。
闻青栀随着两人进屋,简单的一张床,一张缺了角还斑驳陈旧的桌子,和仅有的四张凳子,她径直的走向床榻上的小姑娘。
年幼的季文珍才刚满七岁,瘦弱的颧骨凹陷,脸上烧的发红,艰难的喘息着。
闻青栀探上她的脉案,顿时眉梢微动,她的皮肤灼烧的她都觉得温度应该爆表了,但是……脉案却显示她康健非常……有点意思。
中玄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淡漠的瞳仁升起细不可察的生动。
季文舒将父亲珍藏的茶杯和茶叶拿了出来,即使这样,她还是有点不自在,偷偷的瞄了一下几人的穿着再加上民间的一些传闻,大概明白几人都是世家天骄,高门贵胄,她将杯子洗了又洗,才端上桌,“各位,请用茶。”
乔寻露率先抿了一口,冲她飒爽一笑,“好茶。”
乔寻汐露出浅浅的笑容,“嗯,确实好茶,多谢季姑娘。”
楚竟遥其实喝不惯茶叶,但也吃出了潮味,脸色不变,“好茶。”
中玄神情还是淡淡的,但也喝了好几口,“有劳。”
秦听寒温润有礼,“多谢季姑娘,杯盏很有特色。”
季文舒在一声声夸赞中差点迷失自我,还好她足够清醒,回过神来,站到了两位妹妹的身旁,弯着眼眸,温软的爱惜的看着她们。
闻青栀在幔帐内仔仔细细的将小姑娘检查了一番,并没有任何被污染的痕迹,包括她的体表和内在,且,她也不像是感染风寒导致的发热,更为反常的是,她的脉象时强时弱,强的时候堪比一个成年男性,弱的时候反而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该有的脉象。
季文欣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忍不住开口问道,“闻……先生,我妹妹……她……?”
良久,久到众人都觉得有些紧张时,闻青栀启唇道,“麻烦给我一杯清水,一杯醋,一碗面粉。”
季文舒季文欣立马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好,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闻青栀将所有的东西混合,又加了几滴炼制的斑斓的液体,还一片鲜艳欲滴的花瓣,接着在床榻上的季文珍眉心缓缓落入一根弯垂的金针。
一滴鲜血顺着金针流下,在接触到碗中的液体时,白色的水瞬间变成晶莹的透明色,花瓣在飘动了几下后,涨了几倍不止,但,又在下一秒枯萎。
这一幕幕,快的众人都来不及反应,瞠目结舌的呆呆的望着。
中玄蓦地站起身,深邃的眼眸似有讶然浮动,“闻姑娘……这……可是……?”
闻青栀点点头,“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楚竟遥挠挠头,“你们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秦听寒眼神一闪,“你们说的,该不会……是?!”
中玄轻轻颔首。
乔寻汐灵光乍现,眼里凝起震惊。
若真是这样的话……这三姐妹,生活将迎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季文舒 :“还请闻先生告知我们,文珍是否……是否……?”说到这里她有些哽咽,也有些颤抖和害怕。
闻青栀轻声道,“你的妹妹并不是生病,而是觉醒了天元地气,她的身子太弱,磅礴的力量在她的体内乱窜,又修复着她的孱弱,所以才会陷入高热。”
她的话刚说完,两姐妹都呆滞的空茫茫的望着的床榻上的妹妹。
“不过……”
闻青栀突如其来的转折,又让两人的理智和思考被炸的粉碎。
“不过……她也被污染了,若是自己的神智没有办法抗过污染的侵袭,可能……”
季文舒神情一下变得颓然,声音发紧,“闻先生……麻烦你救救她,她才七岁,还没有来得及过上好日子,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就算……就算不是修行者……我也希望她可以好好活着。”
说罢,两姐妹同时跪在地上,“咚咚”的嗑着头,“求求你,先生,求求你救救她……我们可以当牛做马,卖身还债,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闻青栀赶紧制止了她们的行为,眉头紧皱,“这是作何,我并没有说不救。”
“谢谢!谢谢先生!谢谢先生!”两人喜极而泣的又接连磕了好几个头。
闻青栀无力的只想叹气,她还是无法习惯这动不动磕头的举动,“你……”隐晦的环顾了一圈家徒四壁的环境,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算了,你们先跟我回客栈吧。”
两人有些犹豫,“这……”
夏榆看出了两人的窘迫,出声道,“跟我们走吧,先生的药箱并没有带。”
“嗯……多谢小……姑娘。”